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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陛下对长公主态度十分微妙,三皇子却背地里联系长公主,这一点便极不寻常。
再者,三皇子对外的形象一直是与世无争随心所欲,那他此举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前十几年不闻不问,如今又走动起来,总不可能是突然想同长公主联络感情吧?
皇后眸底乍现冷色:“丽妃是个不安分的,生的儿子倒是跟她一路货色!”
丽妃平日里耍耍心机争宠,只要不闹得太难看,皇后可以不管不问,毕竟这么些年,她早就对陛下冷了心。
可如今对方明摆着惦记上了她儿子的储君之位,她便不能熟视无睹!
三皇子虽然有些事做得隐秘,但一旦姨母和表哥起了疑心,便能探寻到蛛丝马迹,从而心生警惕。
沈棠宁眼神迟疑:“我也有些疑惑,后来长公主发现了我,邀我去喝茶,还说了许多似是而非的话,棠宁便一直惴惴不安。”
皇后不由追问:“她说了什么?”
沈棠宁深吸口气,似是难以启齿,闭了闭眼:“长公主她……她骂姨母愚蠢,辛苦筹谋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事实上,长公主当然没说这话,这些都是她自己揣测的,但她笃定,骄傲如姨母不可能亲自向对方求证。
皇后眸色一滞,僵硬地跌坐了回去。
燕淮神色担忧:“母后,您没事吧?”
她缓缓扯起唇角,笑容冰凉又苦涩:“她说的没错,本宫是蠢。”
这么多年,竟也没能看清枕边人的本来面目。
明仪这是在怨她,当初为何不站在她那边……
皇后抿了抿唇,眼里有什么熄灭,又有一簇光亮起,眼神变得坚定,她看向沈棠宁,执起她的手:“好孩子,这回多亏了你。”
沈棠宁有些惭愧,但很快又抛去心头杂念,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达成目的说点善意的谎言也没什么。
总比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向死亡,却什么都不能做来的好。
……
出了坤宁宫,沈棠宁笑着道:“姑姑不必送我,我找得到路。”
文澜温柔地笑了笑:“娘娘的命令,奴婢可不敢敷衍了事。”
沈棠宁望了眼朱红的宫墙,有飞起的檐角气势恢宏,那是保和殿的方向。
文澜了然:“小姐这是担心池二公子?策问要考三天呢,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娘娘说了,您若是实在担心,也可留宿宫中。”
沈棠宁收回目光扯了扯唇:“不可让娘娘因我乱了规矩。”
她话音刚落,冷不丁听到一声清脆的掌掴:“没眼色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沈棠宁微一皱眉,宫闱内,这还连着前朝必经之路,谁敢如此放肆?
文澜也脸色微冷望过去。
在看到云安公主的仪仗时,沈棠宁便也不惊讶了。
云安公主坐在步辇上,伸着纤纤玉指打量着新涂的蔻丹,口吻漫不经心:“行了锦屏,可别误了给母妃请安的时辰,让她跪在这里长长记性得了。”
她一抬眸,也瞧见前方的沈棠宁,嘴角玩味地勾了勾:“这不是沈大小姐……哦不对,现在应该是池二少夫人?”
沈棠宁福身请安,视线掠过某处,眼底掠过一抹愣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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