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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要给腹中的孩子做衣裳,指尖竟有些发痒。
“母亲,不如……让我也试试?我想亲手给孩子绣件小肚兜。”
陆母愣了愣,随即笑得更欢了:“好啊!”
她拉着苏杳往绣架边坐,“咱们俩一起做,也热闹些。”
窗外的腊梅被风吹得轻晃,将淡淡的香送进屋里……
陆母正拿着她绣了一半的鲤鱼肚兜细看,指尖抚过那排细密的锁边:“这针脚比府里的绣娘还好,阿杳真是心灵手巧。”
苏杳红着脸刚要接话,就听见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带着几分刻意的沉缓。
她抬头望去,见陆怀瑾正站在廊下。
陆母笑着放下肚兜,“怀瑾来了!我和杳儿聊着聊着就忘了时辰,倒是让你等急了。”
陆怀瑾没看她,目光径直落在苏杳身上,眉头微蹙着没说话。
苏杳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定是让他等太久了,忙起身迎上去:“夫君……”
他不答,只对着陆母略一颔首:“母亲,天色晚了,我先带阿杳回去。”
苏杳见他攥紧的指节,就知道这人定是不高兴了。
被他牵着走出慈安院,苏杳才发现他手心竟有些凉。
她挠了挠他的掌心:“夫君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母亲留我看新做的婴儿衣,看着看着就忘了时间。”
陆怀瑾仍不说话,脚步却慢了些。
苏杳这才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你喝酒了?”
她仰头看他,见他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眼底蒙着层薄红,显然喝了不少。
一路无言,直到二人回了墨香居,陆怀瑾才低头看她:“我等了你一个时辰。”
苏杳的心忽然软了。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沾着酒气的衣襟上。
“是我不好。下次我一定早些回来陪夫君,好不好?”
陆怀瑾的指尖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推开她。
“夫君,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苏杳的鼻子向来好,她除了闻到酒气,还有脂粉香。
陆怀瑾眉头微微皱起。
刚才他等着苏杳回来,可迟迟不见人,便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苏杳的丫鬟翠羽送酒进来,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下,竟直直往他怀里倒。
他几乎是本能地后退了半步,才没让她碰到自己。
那丫鬟吓得脸都白了,跪在地上连说:“主子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他本想发作,可看着她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还是按捺住了。
终究是苏杳身边的人,罚重了怕她心疼,这件事还是要苏杳自己来处理。
他挥了挥手,让小丫鬟先退下。
苏杳迟迟不回,他只能一杯接一杯地灌自己酒。
直到听见回廊有脚步声,还以为是她来了,出去却只看到巡夜的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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