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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菲蒂还在睡觉,看样子短时间内不会醒来,路西达斯就关掉了屋内的灯。
从旁边抽了本书,又拿了个蒲团,在她身旁坐下,就着控制好着亮度的光明魔法,安静地看起书来。
路西达斯很容易就能沉入学习的世界,但这一次,书翻开没多久,他的视线就从上面抬了起来。
实在不怪他,之前在台上隔得远没有发现,现在近了才知道:
就算睡着,赫尔菲蒂也不是个安静的孩子,她在下面的小动作可不少。
也许是靠着的石柱太过坚硬,实在不是个休息的好地方,她巴掌大的脸一直就没有放松过,皱皱巴巴的,瞧着可怜极了。
她头一下向这边歪着,一会儿又像是觉得抵着疼,换了个方向歪。
过一会儿又觉得跪坐着的姿势僵硬难受,闭着眼将双腿解放出来,将整个身体压在蒲团上,蜷成一只小小的猫。
这样睡着确实比靠着抵着石柱要舒服很多,但她到底不是猫。
十五岁的少女再矮,再将自己缩起,也不是一个小小的蒲团能够全部支撑住的。
赫尔菲蒂的肚子压在蒲团的中心,手缩进蒲团里,腿就会触到冰凉的地面,让她在睡梦中都发出一声惊声。
她迅速将腿收回,换成手臂放在外面,支撑过几分钟,后面又是重复“惊讶—收回—换腿手臂—惊讶”
的动作。
这样来回循环,怎么也不得安宁。
女孩嘴唇都委屈巴巴地撅着,像是谁给了她天大的委屈受着。
路西达斯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决定上前将她叫醒。
再困,在房间里睡,还是比在这儿要舒服多的。
他站起身,走到赫尔菲蒂的身边,蹲下身,轻声唤道:
“赫尔菲蒂,醒醒,回房间休息吧。”
她睡得沉,没有醒,也不肯醒。
路西达斯将书卷起,轻轻地推了推她的肩膀,
“赫尔菲蒂,赫尔菲蒂。”
“赫尔……嗯?”
路西达斯低下头,就看到自己的白袍被一双手拽着,十分顺手地当被子垫在身下。
有了衣袍隔在身体与地面的中间,坚硬的地面也没有那么不舒服了。
赫尔菲蒂在睡梦中都忍不住满意地轻轻点头,又陷入了更香甜的梦乡中去了。
路西达斯将人叫醒的动作在一半被叫停,一低头,就看到女孩恬静美好的睡颜。
平常的调皮与张牙舞爪好像都变成了幻想,一时,都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叫醒她。
“呼……呼……”
还没做出决定,均匀的细小呼吸声就在安静的房间中响起。
这是睡得极安稳的象征。
轻抵在赫尔菲蒂肩膀上的书被小心收回,路西达斯眼皮垂下,长长的睫毛在光晕下打下一片阴影,紧接着,就是如飘渺轻烟一般的叹息。
他还是没有去叫醒她。
更多的衣袍被铺在她身下,路西达斯席地坐下,继续看起了没看完的书。
当不久后,女孩得寸进尺地将他盘起的腿当做枕头,脑袋放上去时。
他也不过是转过来看了一眼,便当作十分寻常的事情,继续看起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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