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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清没瞒着:“栾总划伤了尿道,大量尿血,并且还引起了严重的尿路感染,高烧烧到了四十度。”
“他要死了?”
魏清被问得一愣,再次开口语带薄怒:“……印小姐,
栾总还没到那种险境。”
“哦。”印央往椅背一倒,刚才死死抓地的脚趾此刻驰然翘起,胸口轻盈了些许,“他吊水了没?”
“吊了两瓶消炎药,也口服了治疗用药。”
“现在体温多少?”
“降了一点,半小时前测量是392c。”
“哦,我睡了。”
挂断电话,还不等手中的香烟掐灭,印央便收到了魏清发来的定位:【住院部28楼病房,探病需要申请。印小姐,您来之前请给我消息。】
印央摁灭手机,抽完最后一支烟。
换了身运动服,她到楼下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两罐啤酒和一罐黄桃罐头。
栾喻笙对食材的新鲜度要求极高,不吃过度加工的东西,而他这辈子第一次吃饱含添加剂的食物,是印央喂给他的,一勺甜腻腻的糖渍黄桃。
那时候,他们交往不久。
听说栾喻笙感冒了喉咙痛,印央便买了黄桃罐头去探望他,她买的,还是货架上最便宜的,她拧半天拧不开,还是病体虚弱的栾喻笙徒手开了罐头。
“太甜了,不健康。”
他如此反复吐槽,却连果肉带糖水地吃见底了。
自此,生病时吃两口黄桃罐头,竟成了他的仪式感。
夜半三更的街道空旷无人,印央拎着购物袋,纤细的影子被路灯拖得格外长。
还没走几步,一道影子疾步追上她的影子,脚步声之急切,咻地闪现在了她的面前!
“荷梓!啊!荷、荷、荷梓!”
结结巴巴的惊呼给静夜划了个口子。
印央吓得一激灵,袋子里的瓶瓶罐罐相互碰撞叮铃哐啷地响,她摸手机以备不时之需:“你……”
“荷梓!不不不……”这人原地蹦跶,像见了香蕉的猴子,手舞足蹈地叫,“印央!是我啊!”
“你是谁啊?”
“我啊!我啊!”这人委屈地嚷嚷着,一扭头跑去了路灯下,好让印央瞧个清楚,他抬头挺胸站军姿,活像个在心仪女生面前装逼的小男生,“你不记得我啦?”
印央定睛细看,眯起的眼忽然放大:“啊!你啊!”
指着路灯下那青春洋溢的面孔,惊讶之后,她环抱双臂起范,摆出防御姿态:“搞假证的小子,你来找我干嘛?怎么,要封口费啊?”
印央的游轮邀请函和假身亻分证,就出自他手。
这小子莫不是见她出名了,就跑来勒索钱财。
“我叫高雷!”高雷懊恼地噘嘴吧,屁颠颠跑过来,“我上次忘记做自我介绍了。荷梓姐,不,印央姐,不,荷梓……哎呀!我该叫你哪个名字呢?”
“随便。”印央警惕地打量高雷,“你跟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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