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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约束弱者（第2页）

“什么？！”

北华念手中茶杯猛地一颤，茶水险些泼出。

他失声惊呼，瞬间引来了茶楼中不少好奇的目光。

他立刻意识到失态，强压下满脸的震惊，将茶杯轻轻放回桌面，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难以置信：“涂山禾？那位星圣强者？他们……他们怎么可能杀得了他？！”

羽辛神色凝重，声音愈发低沉：“是魔人出手。那魔人，实力深不可测，依我判断……其修为，恐怕足以匹敌一方星主！”

“星主级……”

北华念喃喃道，脸色瞬间变得无比严肃，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若真如此，那西山……怕是要迎来前所未有的重大变故了！涂山禾一死，涂山氏岂会善罢甘休？蛇人、人马两族积怨已深，如今有魔人撑腰……”

“消息封锁不住的，”羽辛打断他，语气肯定，“此刻恐怕已如野火般传开。届时，整个西山将面临的，绝非小打小闹，而是一场席卷各部、波及所有生灵的……全面战争！”

北华念沉默片刻，面容沉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最终化为一声叹息：“唉……西山那些贵族，虽大多腐朽可憎，行事酷烈……但西山这片土地，是我们的根。它或许需要一场变革，却绝不该毁在魔人那等存在的野心与算计之下！”

他的语气中，既有对贵族阶层的不满，更有对家园未来的深切忧虑。

一直安静听着的叶瑶，此刻忍不住开口，带着疑惑：“可是……我们之前在南山时，就听闻西山的新君主不是已经颁布法令，废除了等级制度吗？为什么还会发生虞山这样的事？那些蛇人、人马为何还被如此对待？”

陆轻易也愤愤接口，说到一半却又戛然而止：“就是！都是西山以前的君主昏庸无道，残暴不仁……没想到连……”他似乎意识到失言，瞥了北华念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北华念闻言，脸上露出一抹苦涩而无奈的笑容，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茶杯，目光投向窗外熙攘的街道，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苍凉：

“法令……终究只是写在羊皮卷上的文字。数百年来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盘根错节的贵族利益，岂是一纸王令就能轻易瓦解的？新君有心革新，然积重难返……像涂山氏这般盘踞地方多年的庞然大物，自有其行事规则。山高君王远，在虞山那片地界，涂山禾的话，有时候比君主的法令……更管用。”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至于前任君主……其是非功过，自有史笔评说。只是，旧时代的阴影，并非那么容易就能驱散的。”

茶楼里人声依旧鼎沸，但这一隅角落，空气却仿佛凝固。

北华念的话语，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投入众人心湖，激起的涟漪远不止于虞山的暴动，更揭示了西山帝国平静表面下，那汹涌澎湃的暗流与深刻的社会矛盾。

蓝谛默默饮茶，眼神深邃，他知道，他们卷入的，或许远比想象中更加复杂。

北华念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茶楼的木质窗棂，回溯到那段尘封的岁月，声音带着一种讲述史诗般的沉凝：

“最初的西山，并非如今这般模样。那时的兽人族，被一位名为咒戊的暴君所统治。他身负古老而强大的狐族血脉，实力滔天，凶残暴戾，视众生为草芥。”

“正是在他的强权之下，兽人族被强行划分了森严的等级。他的直系族人，狐族，成为了高高在上的皇族，生杀予夺。少数依附于皇族或实力较强的族群被封为贵族。而除此之外，绝大多数兽族人，无论是弱小的无名部落，还是如蛇人、人马等颇具力量的部落，都被打上‘奴仆’或‘贱民’的烙印，世世代代被奴役，永无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