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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又补充道:“只做,莫问。”
一连三句话,把随风堵了个结实,半晌没缓过神来。
敢情他下衙后等了这么久,想要上报的信息是大人早就知晓的不仅如此,大人昨夜偷偷去了哪里自己尚未可知,还要加时加点地去干活儿?
还只能做,不能问?
随风仰头望天,眼含热泪。
苍天啊,自己究竟为何想不开,若是下衙后直接回家,不就没这么多事儿了吗?
耀光拍了拍随风的脑袋提醒他回神听吩咐。
随风拱着手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喏”
,这才被耀光扯开了。
“你让随风去查那间别苑的消息,我倒是明白。
可你让耀光盯着各处衙门并京中市井里,又是为了什么?”
此时二人已重新梳洗过,换好了衣服,重聚在玉浅肆常去的那家小摊前,吃着今日的第一顿正儿八经的饭。
“如果我是那幕后之人,如今在宫里闹完了事,接下来定会在百姓之中煽风点火。
只要让耀光盯紧了动向,就不难猜出那人搞这么一出,究竟是想做什么了。”
玉浅肆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胃,今日唯一一口吃食还是早晨少主离去时留下的几块果腹的糕点,她现在可管不了别的,得好好饱餐一顿才行。
可还未动筷,伯懿便先一步将她点的那些辣货挪到了距离她最远的桌角,将一碗一清二白的牛肉汤面推到了她面前。
“饿了一天,还是吃这个吧。”
玉浅肆盯着一脸得色的伯懿,扔下了手中的筷子,捧起碗啜了一口热汤。
不情不愿的几口热汤下肚,胃里的确舒服了很多。
抬起头来去看,伯懿已经将那些她常吃的辣卤分了一小部分到一个空碟之中。
“你吃不到这个今晚定是睡不好。
就着热汤面,会没有那么伤胃。”
他将分好的一小碟辣卤重新递给她,故作冷脸道:“但只能吃这么多。”
二人周身氤氲的烟火气,将红衣女子干净的笑颜衬得更加明媚。
见她难得乖觉,吃两口面,才挑一口辣卤,眯着眼十分满足地模样,伯懿也不自觉跟着笑了起来。
老街,旧舍,破桌,小菜。
二人凑肩而坐。
若是能一直如此,该多好。
第二日清晨,当随风拖着虚浮的步子,带着查了一夜的消息挪到提刑司门口时,就看到耀光抱着剑站在树荫里,看着衙门口故作深沉的模样。
他挪了过去,顺着耀光的视线看过去,有气无力道:“不就是那几个老乞儿吗?有什么稀奇?”
那身红衣看也不看就知道是自家那个指使自己查了一夜线索,让自己一夜未眠的大人。
她正若往常一般,从怀里掏出一把铜板,数了数,弯腰往那些破碗里各扔进去五枚。
“你有没有觉得,近来大人多了些人情味?”
随风满心怨念地斜了耀光一眼,指了指自己眼下的乌青。
“你管这叫人情味?”
今年年初到现在,提刑司就没休息过几天,他们俩更是惨,被从早到晚地指使,这也叫有人情味?
耀光睨了他一眼,扔给他一个“朽木不可雕”
的眼神,退后一步将他从树荫下踢了出去,正正踢到了玉浅肆面前。
随风看清了骤然回身望他的玉浅肆的神情,明白了耀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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