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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白山中曾经起过一场大火。因为地处山中,人烟稀少,又是大景和北狄交界处,属于典型的两不管地带,没有官府救援。所以火势蔓延了十几天才止住。行云寨的寨子也在那场大火中被焚烧殆尽。
所幸的是,起火的时候是秋末,正是行云寨每年外出购置冬货的时间,大部分人都下山去城里进货了,所以并没有多少伤亡。
但就是在这件事之后,行云寨便突然解散了。
解散之后,楚博良带着一些虎豹骑的旧党投了北狄从军,更多的人则是留在了白山附近的村镇,
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陶远在信的最后附上了自己的看法。
北都王案发后,楚博良等残党并没有立即投敌。从鹰卫的调查来看,他们也并没有过鸣冤或是报复大景的举动。相反,行云寨一直有意无意地在暗中帮助允州军,楚博良本人似乎也与徐晔私交不错。因此,陶远认为楚博良当年应当是认可了朝廷对于北都王案的判罚。他认为,楚博良之所以投军北狄,大概率和北都王旧案并无关系。
对于楚博良的投敌原因,陶远推测了两种可能。
一是因为楚博良在北狄境内生活多年,与当地人交好,甚至能说一口流利的北狄话,因此可能是受到了北狄二王子洛迪的招安所以投了军。二是因为行云寨起火之事存疑,陶远怀疑楚博良惹到了什么人结了仇,所以不得不投靠北狄以求自保。
陶远认叶倾怀为主已有近一年,这一年间两人大多是用这种竹筒密信的方式互传消息。
这是陶远递上来的呈报中最长的一封。
叶倾怀看了很久,才放下了手中的信。
她坐在案边,支着头陷入了沉思。
楚博良和她想象中大相径庭。
在叶倾怀先前的想象中,楚博良应当是一个勇武又善谋、且对大景恨之入骨的乱党头子。她甚至把前世大景的覆灭和陆宴尘的叛乱都归罪在了他的头上,认为一切都是他在背后煽动。
但从鹰卫的报告来看,楚博良不仅没有对大景恨之入骨,甚至连他投靠北狄都有可能是迫不得已的无奈之举。
可如果楚博良并不是这一切的策划者,那究竟又是谁、或者说是什么在驱动着陆宴尘和楚博良这些曾经朝廷的忠良不惜背上叛乱的骂名也要举兵杀进盛京、杀进太和殿呢?
究竟是什么样的目的,能让一个宅心仁厚的帝师和一个乐善好施的寨主不惜将整个天下的黎民百姓都卷入战火也要拼力去达成?
叶倾怀想不出来。
但她现在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陆宴尘为何几番请战想要随军北征。
换做是叶倾怀,她也想当面问问楚博良:为什么?
过了许久,叶倾怀抬头看向一直站在一旁候着的沈归荑,问道:「鹰头还让你带了什么话吗?」
沈归荑摇了摇头。
「那你明天去给他带句话,让他在北狄加些人手,盯紧北狄王庭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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