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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过人耳目,又无特别趁手的心腹,两日才打听到此人如今正在京城。
本以为调任为官,却不想,是在一家青楼见他。
大堂里,高台上。
花魁娘子横箫献曲,他立在那台后,与人演双簧。
比谢云章想的还要差。
他无意显露离魂症之事,全程寡言少语,倒是那人,忿忿不平说了很多。
“夫人离开时答应过我,要为我守身三年,我知道,定是你迫她成婚的。”
这句话很难听,或许是因为,他称自己的夫人为夫人。
他忍住呵斥的冲动,复述闻蝉的说法:“你心知肚明,我与她两情相悦。”
檀颂却嗤笑,“你这样的人,机关算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竟也有脸谈‘情’?”
“再说……她愿意嫁你,也未必是看重儿女情长。”
“我的夫人,是我见过最洒脱,最识大体的女人。其实如今想来,她与我成婚时,也是因我敬重她,能给她官宦之妻的身份,助她广结人缘。”
“你不过就是出身比我好,能给她国公府的助力罢了……”
谢云章反反复复想这几句话。
一会儿是闻蝉说的两情相悦。
一会儿又是那个男人说的,国公府的助力。
他读过闻蝉写的词,知她胸襟宽广,其实不像那个动不动就向自己发脾气的小女人。
那她为何如此呢?
或许便是吃定了自己,会吃这一套……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满满当当的小圆桌对侧,女人睁着一双含情美目,再度出声询问。
“我今日很累。”
如若是从前,闻蝉自然可以问问他去做什么了。
可放到今日,她听得出来,那只是对自己的拒绝。
这场求和,以他的回避,无疾而终。
次日,谢云章抽空去了主母那里一趟,又问起了东厢房,和妹妹的事。
谢铭仰今日秋闱落幕,国公夫人刚礼完佛,听他问起此事,却是早有应对之词。
“那厢房早年是你给妹妹备下的,可那丫头没养大,后来你便让你身边那个婢女,叫什么杳杳的,住了进去。”
“后来我怕她耽误你学业,便将她调走了几年,这不,你南下回来,成了婚,又调回了你院中。”
国公夫人隐隐兴奋,试探道:“你若还对人有意,不如收作通房?”
谢铭仰考完了,她回过头来,终于要好好对付那丫头。
谢云章得了肯定的答复,脸色却颇为阴沉。
“母亲先前说,我那新夫人也做过我身边女使。”他正色问,“我并非爱与下人纠缠不清的,难道一场离魂症,连我的性情都大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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