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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吗?”
张宴勋眉宇间划过一丝讶异,正襟危坐道:“如果真的是这样,再加上齐子翁那边的线索,我们大致可以推断出来洛水镇出现怪像背后隐藏的真相。”
答案只能提交一次,事关重大,虞棠枝也不敢妄下决定。
“等我回去确定一下,如果王老爷真的是傀儡,我们再提交答案也不迟。”
于是两人达成共识,张宴勋会找时间与齐子翁碰头告知他这些信息,而虞棠枝回王宅确定推测的真实性,相约两日后元宵灯会在西街口汇合,结束这个副本。
天黑之前,虞棠枝赶回了王宅。
门口的小厮一看见她就面色焦急地迎了上来,“少奶奶,您可回来了!”
闻言,虞棠枝眉心一跳,直觉不妙。
“怎么了?”
她跨过大门槛,只见院里匆匆跑过几个丫鬟侍卫,忙忙碌碌的向内院汇集。
“少爷出事了!”
……
西厢房内汇集了好几位医生,年轻的年长的站了一屋子,都对床上躺着的男人束手无策。
坐在床边的白发苍苍的大夫把着微弱的脉象,良久叹息道:
“公子天生有疾,如今已病入膏肓,实在是药石无医啊。”
这是镇上十里八乡最负盛名的大夫,他一发话相当于盖棺定论了,其他畏于王家权势怕触霉头的大夫们也纷纷附和。
雕花大床上,大红的被褥衬得王润之脸色青白,胸前的起伏也时有时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大限将至的模样。
王老爷还卧病在床,现在唯一的儿子也突发旧疾,只怕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这时,房门又被推开了。
梳着少妇发髻的清丽少女闯进来,气喘吁吁的看着一屋子的陌生人,再看向床上的人时眼眶瞬间就红了,再一眨就落下一滴泪来。
“相公。”
她扑到床前握住男人的手,自手心里传来微凉的触感,几个时辰前还好好的人现在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任她如何呼唤都无法给予半分回应。
“你们快救救他啊!”
气氛压抑凝重,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出,不断用眼神偷瞥角落里的人。
那里站着王家的管事,刘管家,也是现在唯二能做的了主说得上话的人了。
角落里的刘管家面色苍白,弓着身子,整个人摇摇欲坠,靠手撑着桌角才勉强没有滑落在地,他的眼里没有一滴泪,眼眶却通红,似乎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良久,干涩的声音响起,仿佛从嗓子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艰难挤出来。
“各位,真的没有办法救润之吗?”
一室寂静,唯有少女低声的啜泣。
他眼里的最后一丝光亮,噗地熄灭了,化成一种无机质的黑。
有大夫不忍看他如此难过,好意劝道:“说不定王公子福大命大,能渡过此劫……”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不可闻。
谁都知道王润之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了,这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谎言罢了。
刘管家却仿佛听进去了,眼珠一转,嘴里不断喃喃着‘福大命大’四个字,仿佛要替王润之刻进骨血里。
“各位辛苦了,诊费照旧在李管事那里结,请回吧。”
屋里人一走,显得空旷寂寥了许多,红艳艳的喜庆装饰也染上了衰败颓然气息,落在刘管家的眼里是一片刺痛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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