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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阿娘身子如何了?”
宁毓承问道。
听到宁毓承问起张氏,陈淳祐脸上的笑容,蒙上了一层阴影,道:“阿娘比先前要略微好一些,只阿娘身子亏损得厉害,还是做不了重活。
所幸大杂院要修葺,阿娘听到后很是高兴,精神倒还好,二郎懂事了些,在家中照看阿娘,我方能来学堂上学。”
宁毓承沉默了下,宽慰的话,他不欲多说,只道:“你需要帮忙的话,只管与我提就是。
下学后,我准备去铺子做扳指,你在门口等着我,我们一同前去。”
陈淳祐怔了怔,不安窘迫地道:“七郎的一片好心,我感激不尽,只我不知如何报答七郎,着实不敢劳烦七郎太多。”
宁毓承道:“你没有扳指,学不好骑射,便难以升内舍班。”
陈淳祐再次怔住,宁毓承朝他挥手,“我要去上课了,你别想太多,下学时见。”
下学时,宁毓承到了学堂大门前,陈淳祐已经等在那里。
两人结伴回到宁府,宁毓承让福山去知知堂,夏夫人处分别回了话,车夫架着马车,将他们送去了做扳指的铺子。
两人量了尺寸,陈淳祐迟迟不敢下决定。
宁毓承的扳指皆价钱昂贵,他无论如何,都不敢与他选一样的扳指。
宁毓承见有牛皮的扳指,他想到后世能系带,按照大小调节的绳索,便与掌柜说了:“我们一人做两副。”
牛皮扳指便宜,做成能调节大小的扳指,以后的买卖就变得少了。
掌柜虽不大情愿,不过他见到宁氏的徽记,只能应了。
选好扳指之后,陈淳祐很是松了口气,与宁毓承走出铺子,道:“七郎真是聪明,想到了松紧的牛皮扳指,铺子做扳指买卖,他们都未曾想到。”
宁毓承笑道:“不是他们想不到,是他们不想。”
陈淳祐一愣,很快便明白过来,自惭形秽道:“我这脑子,终是太过愚钝,不够灵光。”
“难得出来一趟,我们去用饭。
你可知城内,有哪些好吃的地方?”
宁毓承问道。
他真是极少出来,很想出来随意逛一逛,在外面用饭换换口味。
不过,看到陈淳祐为难的神色,宁毓承便知道,他与淳祐犯了同样的错,脑子不够灵光。
以陈淳祐的家境,他肯定没钱在外面用饭。
见到他面露难色,宁毓承连忙道:“我们去瓦肆,那边的吃食多。”
两人上了马车,到了瓦肆口,马车停下,宁毓承刚下车,眼前一花,一道月白的寺绫布,将他挡得严严实实。
“七郎!”
贺禄兴奋不已,像是见到稀奇,夸张地大喊。
宁毓承拨开贺禄的广袖,与贺禄见礼,“在瓦肆,真能遇到五郎。”
贺禄没听懂宁毓承的言外之意,热情地拉着他,“走走走,七郎是稀客,难得一见,我们去吃酒!”
这时,他看到旁边的陈淳祐,咦了声,“五郎换小厮了?”
陈淳祐脸色红了白,白了红,难堪得几乎快哭了。
宁毓承脸色沉下来,恼怒地道:“贺五你休要胡说八道,他是我学堂的同窗陈淳祐。”
“陈淳祐?”
贺禄打量着陈淳祐,神色倨傲,不过他的态度,比先前好了些:“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陈五年,呵呵,你阿爹谋了个下县县令的差使,以后,你便无需被称作陈六年了。”
宁毓承顿住,陈淳祐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紧张焦急地问道:“真当?”
贺禄撇嘴,斜乜着他,不屑地道:“当真!
我阿爹亲口所言,难道还有假!
真是,你阿爹谋到了差使,你竟然都不知,难道你阿爹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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