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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静静对望,于策安终于直面了这六年以来的过往,他抬首,凝望于姬时语玉白的脸。
忠义侯府的五小姐已是长大及笄了。
少女面颊粉白,眉眼如画,娇俏婉丽,她身处岭西寒风之中,却好似一株将绽的红梅花苞儿。
如斯明艳。
于策安的眼微微感到了涩意,他不敢再多看她,复而垂了头。
犹豫再三,他还是喊出心底恳切的那个名字。
“姬小五。”
姬时语笑着应了他:“喊我作甚?”
“你也看不起我吗?觉着我需得靠于家祖荫才可建功立业,得一番功绩?”
“我并非这个意思,想什么呢?”
姬时语纳闷了,给了于策安一个脑瓜蹦儿,“嘿,我觉着你可真让人不懂了,自个儿跑岭西来,还怪上我了?”
于策安“嗷”
地抱了头,因着姬时语的动作,他瞬间放下心来。
“我没有……”
“那你偏要说我看不起,诸如此类的话?”
“好吧,怪我多嘴了。”
于策安可不敢随意胡诌了,毕竟,忠义侯府的五小姐可是会气恼的。
姬时语哼了下,又说:“你不知道南霜多牵挂你,我这回过来,便是她特意叮嘱我要寻见你,顾及你的安危。”
“她还好吗?”
于策安微微垂头。
“好与不好,哪日你回一趟京城,亲自瞧瞧便知了。”
姬时语拢了拢肩上的海棠花锦缎披风。
两人将将踏出同知府大门,察觉府外风大,她又裹上兜帽,抓了帽沿的兔毛。
“我不回去。”
“你怎就这般倔呢?闹得像是两人还有别扭似的,还是说你们两人背着我,藏了不可告人的辛秘?”
姬时语忽地侧过头来,于策安见她娇小的下巴探出毛茸茸的帽沿,显得莹白。
虽说娇软容貌,却有一股坚韧气势,让人无法辩驳。
“没,没啊。”
于策安心虚咽口水,又打着哈哈挠头,“我能有何辛秘啊?呆在岭西六年跟个磐石似的,窝也没挪过呢!”
姬时语“咦”
地沉吟许久。
于策安赶忙岔开话道:“姬小五,你才来岭西可是?走,我领你去尝好吃的。”
“好呀!”
这话姬时语爱听,闻言便喜上眉梢。
而于策安口里所说的美食,竟在上岱城的主街东面,是一家名为胡兰乐坊的杂耍戏铺。
店面干净,正堂偌大,桌面几许,客人点罢菜肴之后,留待候着。
而堂中多的便是异装华赏的女子,面纱遮面,犹抱一只马头琴,轻声哼唱吹拉弹奏。
姬时语惊道:“这是酒楼?”
“是也不是,不过老板娘听闻是大陇人。”
于策安领姬时语往二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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