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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太医慎言!我永定侯府门规森严,家风清白!世子重伤月余,至今未愈!从未有损名节之事!”
她的目光如同冰锥刺向瑟瑟发抖的桑雯茵,“桑小姐与我儿虽有名分,但未纳采定聘,未行六礼!无媒无聘,何来‘夫人’?何来‘麟儿’?”
许氏的声音陡然拔高,字字如淬毒的匕首:
“这孩子,自然与我永定侯府江氏——毫无干系!”她
眼神扫向暴怒失态的桑夫人,“桑夫人,管好你的女儿,管教好你的门庭!勿要血口喷人,玷污侯府门楣!”
她立刻吩咐贴身仆妇:“取五十两纹银,送章太医!”
态度坚决,立场分明。
章太医得了准话,更有了台阶,心中积郁的怒气稍稍平息。
接过仆妇递来的银包,冷哼一声,袍袖一甩,连眼风都懒得再给桑家母女一个,转身便走。
他行医多年,这点眼力见岂会没有?今日之辱,权当喂了狗!
后头的事,自有永定侯夫人料理!
“章太医!你别走!你给老娘说清楚!”桑夫人见章太医要走,更是急怒攻心,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想拽人,却被许氏身边的仆妇不动声色地挡住。
眼看章太医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门口,桑夫人一颗心彻底沉入万丈深渊。
许氏撇清得如此干净利落,这老匹夫又走得如此决绝……
难道雯茵她真的……
不!绝不可能!
巨大的恐惧和一丝残存的侥幸逼得桑夫人发狂。
她猛地转身,一个箭步冲到桑雯茵面前,一把抓住桑雯茵的胳膊,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往上一捋。
纤薄的春衫袖口被狠狠撸起,露出桑雯茵一截细腻光洁的手臂。
那只光洁的手肘内侧,原本应该醒目存在的朱砂色守宫砂——此刻空无一物。
桑夫人死死盯着女儿光溜溜的手臂内侧,眼珠子瞪得几乎要凸出眼眶。
浑身的力气像被瞬间抽空,抓着桑雯茵胳膊的手骤然松开,身体晃了晃,“噗通”一声重重跌坐在地。
她的天!塌了!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完了……全完了……”
她嘴唇哆嗦着,破碎的声音只有她自己能听见,又像是从遥远的地底深处传来的哀嚎。
整个书房陷入一片死一样的窒息。
许氏冰冷的目光像在审视两堆垃圾。
江锦昭沉默地移开视线,看向窗外,脸上的神情复杂难辨,却唯独没有震惊。
桑雯茵被母亲粗暴的动作彻底惊醒。
“对!是我!是我自己愿意的!”她的声音因激动的情绪而尖锐破音,带着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力量,直直对上母亲绝望的眼神,“我不想嫁!不想嫁进这乌烟瘴气的侯府!更不想嫁给——”
她眼神嫌恶地扫过面色苍白的江锦昭,“这个绣花枕头,败絮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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