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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察到弟弟的软化,俞昼加深了这个吻,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沈惊,抱住我。”
沈惊根本拒绝不了俞昼,他缓缓抬起手——
只要抱住俞昼,他就会变好的。
一直都是这样的呀,他仰望俞昼,也渴望俞昼,他想弄脏俞昼。
现在俞昼是他的恋人了,他能抱俞昼,能吻俞昼,他可以随意进入俞昼的房间,可以不经允许就躺在俞昼的床上,他随时都可以钻进俞昼的衣柜,他也可以踩在俞昼的脚背上肆意捣乱。
那么现在还有什么是不正常的,他太正常了。
然而,就在指尖碰到俞昼大衣的一瞬间,沈惊仿佛触电一般,倏然睁大双眼,从这个缠绵而柔软的亲吻中撤离。
他仿佛如梦初醒,向后急退两步,离开了俞昼为他布置下的阴影。
月光洒在沈惊身上,他被照亮,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一朵本来就漂亮的蔷薇花,沐浴在月色下的模样只会更加迷人,但俞昼却觉得刺眼。
俞昼的唇角被沈惊的齿尖划破,渗出了一丝血。
他用指腹揩掉鲜血,温和地问:“沈惊,怎么了?”
那抹血让他的唇角变得鲜红,与他漆黑的瞳孔形成了强烈反差,冷峻得像是书里居住在古堡中的贵族。
沈惊伸出左手,撩起衣袖,露出一条伶仃的手臂。
“冷不冷?”
俞昼朝沈惊走近一步。
“哥哥,你别过来!”
沈惊制止他,“你先别过来。”
他会被他哥哥蛊惑的,他的脑子本来就不聪明。
凛冽的寒风从俞昼身后呼啸着刮过,而他脸上的笑容却如春风般温煦:“沈惊,别闹脾气了。
如果你是因为今晚的事情和我生气,我向你道歉。
我承认,我是故意这么做的,你和阿亭相处得很愉快,我很嫉妒。”
“嫉妒?”
沈惊轻蹙眉心,“哥哥,你有什么可嫉妒的,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司亭,我和他根本——”
不对,俞昼在转移话题。
俞昼太聪明了,偏离主题的手段太高明了,轻而易举就把沈惊带跑了。
“哥哥,你看我的手。”
沈惊让俞昼看他手腕上那个狼狈的伤痕,小时候就被烙下了无数个烟疤,层层叠叠地堆在一起,丑陋不堪。
除了陈年的疤痕,那上面还遍布着掐痕和咬痕,沈惊对自己下手从来都很重,他时常觉得身体越痛,心里就越爽。
“这样也算是正常人吗?”
沈惊抿了抿嘴唇,把自己最不堪的想法向俞昼袒露,“正常人会这样吗?”
“沈惊,这没什么,我也有。”
俞昼的笑容仿佛焊在了脸上,他同样向沈惊伸出一只手,解开袖扣,挽起衣袖,摘下手串。
他的手腕上也有疤,一道蜿蜒的刀疤,像是完美的艺术品上出现的一道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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