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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步步紧逼（第2页）

裴宴之眸子锐利：“国公爷过奖了。”

“区区督主，怎么能比得过国公爷当年当初征战四方，让敌国闻风丧胆的威名？”

正巧，这时候十七端了茶上来。

“粗茶一杯，国公爷不要嫌弃。”

裴宴之嘴角勾起，说话也是不咸不淡的。

但是他兴致缺缺，并不是很想和沈老爷继续说下去。

可这个老狐狸就和听不懂话似的，故意要来说这一大堆似是而非的话。

老狐狸到底要做什么？

沈老爷喝了一口茶，身上都是上位者的气场。

他的态度有些耐人寻味。

“不知道是不是老夫老眼昏花了，看督主总觉得很熟悉，像是我们曾经见过。不知道督主是哪里人？”

沈老爷开始挖坑了。

裴宴之敛去脸上的神色，挑眉：“您难道不知道？我乃是滇南人，生父是忠勇侯。我的那些身世，只怕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您怎么会觉得我熟悉？难不成……您要说，你是我娘曾经的入幕之宾？”

裴宴之反将一军，笑得玩味又肆意。

他是不相信老狐狸这话的，难道是老狐狸查到了他的身份？

真正的身份？

这倒是让裴宴之警惕了起来，不过面上还是那一芾玩世不恭的样子。

沈老爷嘴角慢慢地扬起来，“督主这是说的什么话？老夫怎么会见过你的娘呢？老夫就是觉得督主眼熟，很像一个故人，眉眼间看着……也和承王殿下有几分相似。”

他一直紧盯着裴宴之，不肯错过裴宴之脸上的任何表情，生怕自己错看了什么。

裴宴之眸子依旧淡漠清冷，嘴角的弧度更明显了一些。

他把弄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慎言。”

“我乃妓子所生，怎么会和高贵的承王殿下有所相似？国公说这话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这有污皇后娘娘的耳朵。”

沈老爷笑着摇头，依旧不显山不露水。

“是吗？”

“老夫就是随口一说而已，毕竟当初老夫另外一个好外甥，已经死在那一场宫变里。老夫就是觉得伤怀，看到你难免就会想到那个死去的外甥。若你真的是老夫的外甥就好了，这样炽繁也就不会拒嫁了。”

他假惺惺的挤出几滴眼泪，语气沉重。

“若是那个外甥在，如今沈家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了。若他在，我的女儿必定是要嫁给他的，他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只可惜……”

“那孩子福薄，一想到他不在了，老夫就觉得心痛如绞。那孩子真的……福薄啊，老夫……自责，当初无能为力，没有能救得了他，让他死在了叛军的手里。”

沈老爷擦了擦眼睛，眼神不自觉的飘向裴宴之。

他眼底没有悲伤，都是试探，给人一种彻骨的寒意。

沈老爷是会演戏的，一口一个好外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和死去的君无夜有多么深厚的感情。

可裴宴之却是最清楚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