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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郡王妃笑了笑,轻轻说出两个字:赐婚。
皇帝赐婚,她宁家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刘妃想起女儿的遭遇,不太相信地摇了摇头:“楚家既然那般宠爱楚阳娿,说不定会抗旨不尊。”
“抗旨不尊?”义郡王妃嗤笑:“楚家宠爱楚阳娿,宁家对其愧疚不假。可当年宁家难道就不宠爱宁浅知,楚家难道就不宠爱宁浅知?当年楚家与宁家不是不能抗旨不尊拒绝幂云进门。可最后怎么着?楚家还是休了宁浅知,宁家自己咬碎牙齿连血吞了。当初宁浅知能被放弃,如今一个楚阳娿,难道就能有例外?当初两家不会为了宁浅知与皇上作对,现如今他们也不会为了楚阳娿与皇上作对,如是而已。何况,此事成了之后,楚家还有不少好处呢。”
刘绿彩想了想,还真是这个理儿。她一下子豁然开朗了。
“即如此,我立刻就去求皇上,就是磕破了头,也要让皇上把这赐婚圣旨降下来。”
“妹妹不急。”女人笑得格外慈祥:“楚家女儿楚阳娿,如今虚岁才十二,你也知道,我义郡王府唯一不曾娶妻的,就只有我那大孙子,两人年岁差了二十好几,这圣旨赐下去不太好看。因此咱们得稍作计划,让这圣旨,赐得名正言顺才行。”
义郡王妃的大孙子,那可是个死了五个老婆的倮夫,膝下一个儿女都没有,因为娶进门的老婆活不过半年,就被他弄死了。至于怎么死的?外人没见过,反正从来都是从睡房里直接抬出去,有时候连尸都见不着。
从前还有人想着高攀,把女儿嫁进去,这些年哪怕是再怎么图爱虚名的,也顾忌着自家的名声,不跟义郡王府做亲了。就如此,义郡王府还端着架子,一般人家的女孩看不上,一心想要娶个名门贵女给儿子做填方呢。
刘妃想到那个暴戾如鬼的男人,背脊都是一阵发凉,但想到要是楚阳娿嫁给他,她心中就说不出的畅快。
自己的女儿在她手下吃了那么多苦,这下可算是遭报应的,必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算好。
“那么此事,就拜托姐姐了。”刘妃笑容温婉地将这件事拜托给了义郡王府。
义郡王妃跟刘妃告辞,从宫里出来,便开始盘算,先怎么找个借口去一趟安国府,总要让孙子先见见那闺女不是?
听说楚佩阳犯了错,被关了起来。跟作为她名义上的外婆和表哥,他们去看看她也是正当的。
不过云家跟楚家的定亲的时间快到了,他们的动作最好快点,现在下手,总比人家订了亲再下手要好看的多,免得把本来没有多大关系的云家给牵扯进来。
女人慈眉善目的,还在掐着指头盘算。
她可不知道,自己前脚出宫,后脚就有人把消息传到了云府。
云起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半晌没有说话。
藏风却焦急的很,安国府的亲事,可是他们衡量了许久才定下了,要是半途被别人截了去,那可真是气煞个人。
“主人,不然小的这就送信去安国府,让楚家早作防备?”
云起摇了摇头:“不可,告诉安国府的确能保证楚阳娿不会被算计,可我那未来岳父是个十分睿智敏感之人,他会立刻怀疑我们是如何得到宫里的消息的。这对我们十分不利。”
“那主人的意思是?”
“义郡王府么?”少年笑了笑:“他们要做,就让他们做,暂时先不要打草惊蛇。”
“那楚姑娘她……”
云起摆摆手:“楚家又不是只有一位姑娘,敢从我手上截人,这个义郡王府还真有几分脑子,只可惜……”
藏风垂手而立,等待主人的吩咐。
少年轻轻敲了敲桌面,说:“派人盯着义郡王府,稍有动静,立刻汇报。”
“是,主人。”
“雍王哪里……也该开诚布公了。”少年笑了笑:“本以为皇帝还能再撑些日子,没有想到这么不中用,现在就要松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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