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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乐在香火风暴中摇响镇魂铃,铃声穿透母体核心的瞬间,他看见母亲残存的意识在微笑。
镇魂铃的声波横扫整个庙宇,他的骨翼在声波中碎裂,坠向血池深渊时,他听见地底传来悠远的钟鸣。
那是某种更古老的生物被唤醒了。
陈一乐在血池中下坠时,腥臭的液体突然变得清澈。
他看见池底铺满刻着符文的青铜板,缝隙间渗出幽绿的磷火。
当后背触底的瞬间,那些千年前的文字突然活了过来,像蝌蚪般游进他的瞳孔。
剧痛中,他看见自己站在殷商祭坛上。
乌云压着青铜巨鼎,鼎内沸腾的人油冒出人面状烟气。
戴着面具的祭司正在剜出奴隶的背骨,将异物填入伤口。
被选中的奴隶非但没有惨叫,反而露出痴迷的微笑。
他们的后背皮肤下,珍珠状的虫卵正在发光。
大祭司的声音与张医生重叠在一起。
“人皮蝇本是沟通天地的灵媒,直到旧日的王用它们吞噬魂魄。”
幻象突然扭曲,陈一乐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坑中,面前是被铁链锁住的青石棺椁。
棺盖上用朱砂画着人面蝇身的神像,眉眼竟与自己有七分相似。
手机灯光扫过棺椁边缘时,他看见一篇考古记录:“主墓室发现孕妇遗骸,腹中胎儿后背嵌有甲骨碎屑”
。
地底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陈一乐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城隍庙的废墟中。
张医生正用浸过黑狗血的麻绳捆住他的手腕:“你的魂魄正在被祭坛同化!”
四周青砖地上渗出粘稠黑血,汇聚成甲骨文字。
陈一乐突然读懂了那些符号——每个字都在重复“献祭”
二字。
他低头看见自己胸口浮现出青铜鼎纹身,鼎口爬出带翅膀的幼虫,正在啃食他的心脏。
“母体不过是祭坛的守门人。”
张医生点燃犀角香,烟雾中显现出地底全景。
十八具青铜棺呈星斗状排列,每具棺椁都延伸出血管般的铁链,汇聚到中央的朱漆棺椁,正是幻象中那具刻着人面蝇神像的石棺。
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缝隙,陈一乐抓住镇魂铃跃开时,看见裂缝里伸出无数青黑手臂,指甲缝里嵌着甲骨碎片。
那些手臂扒住地面用力,拽出浑身长满铜锈的活尸,它们凹陷的眼窝里,人皮蝇正代替眼球转动。
“祭品复活了,它们在找替身!”
张医生的桃木剑一下刺穿活尸咽喉。
陈一乐摇动镇魂铃,音波震碎活尸的瞬间,他听见朱漆棺椁中传来胎动般的心跳。
地缝中突然涌出黑色冥河水,水面上漂浮着上百个襁褓,每个婴儿的后背都鼓起拳头大的肉瘤。
最前方的襁褓突然炸开,三岁模样的陈一乐爬出来,后背裂开的虫眼里伸出带倒刺的口器:“哥哥,来陪我们祭祀吧。”
张医生迅速甩出五帝钱结阵,铜钱却在半空锈蚀成粉。
陈一乐胸口的鼎纹滚烫如烙铁,他福至心灵,迅速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镇魂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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