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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逝,眨眼已经入夜。
在距离春梨村数里之外的老母猪村,素素正站在一户人家外,往屋子里吹药烟。
这户人家位置很偏,屋里院子里也没有灯,做起什么坏事还是很方便的。
很快,素素便将一罐子药烟灌进了窗户里,还贴心地帮忙堵好窗纸上的破洞,而后蹲在窗户根底下听蛐蛐叫。
在蛐蛐大概叫了六七百声之后,素素觉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往自己口中含了一片药叶子,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房间里。
这座房子是个小土房,比赵李氏家的差一些,屋子里陈设都比较破旧,一看就不是什么有钱人家。
不过倒是比王四儿那家徒四壁的破草屋好一点,好歹是个人能住的房子。
屋子里有一张破床,床上倒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床下铺着一张破草席,席子上则躺着一个女人,女人的脚被麻绳拴住,绑在床腿上,人也处于昏睡状态中。
素素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从腰间摸出一片用叶子做成的小碗,用手在里面捻了捻,点出一抹绿色的药汁来,往那女人鼻下轻轻一抹。
伴随着一声呻吟,女人睁开眼睛,醒来了。
初初醒来,女人的意识本来还有些迷蒙,但是在张开眼睛,看到素素的一刻,她的双眼猛地瞪大了!
“小,小姐!”
她慌乱地叫道,表情和语气,都仿若见了鬼一般。
此刻月光透过窗纸照射进来,正映亮了女人的脸。
她生着一张长脸,小鼻子小眼睛,身材干瘦,嘴唇削薄,却是与王四儿口中所说的丫鬟一模一样!
……
因为使者大人到来的缘故,春梨村今日的夜晚,比往常都要更热闹一些。
里正那边又准备好了新的席宴,邀请陆离入座。
席间有肥鸡肥鸭,席外有丫鬟轻舞,虽说与京中酒楼里的美酒珍馐,妖娆舞娘不能比,但是在这一个小小村庄之中,也算是上上的待客之礼了。
至少里正是看的津津有味。
旁边的里正夫人虽然白眼翻个不停,但是因为陆离在这里,也没敢说什么,只是手在底下不时掐一把里正的大腿。
陆离却没什么吃肉看舞的心思,目光反而时不时往窗外投去,看着那如墨夜色,逐渐洇上天幕,缀出点点碎星。
天边有乌雀归巢,黑压压的一片。
而那个女人,却始终没有回来。
他之前与她分开的时候,明明有说过,叫她办完事后,尽早回里正家里,不要去周家或者别的地方。
可是现在距离他离开那间草房子,也起码有三四个时辰了,不管那女人要办什么事,都应该已经有了个结果,怎么会现在还毫无声息?
陆离虽然谈不上坐立不安,但是也多少有点焦躁,目光忍不住频频往窗外扫。
一旁的里正还以为陆离是不喜欢看丫鬟跳舞,醉醺醺地嚷着要叫醉红楼的玉紫姑娘过来给陆大人跳,完全没注意到身边夫人能杀人的目光。
这时候,陆离突然看到,窗外出现了一排由火把组成的星火。
却是一群高大粗壮的汉子,正成群结队地往村外的方向走去。
陆离眉心微蹙,心头浮上一丝不好的预感。
“外面那些是什么人?”
他转头向里正问道。
“啊?”
里正闻言,醉醺醺地一扭头,对一个小厮道,“你,出去问问,外面那些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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