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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感觉到的是她翻身时,身上的骨头磕在硬邦邦的床板上传来的隐痛。
伴着那一声声淫靡的声音入耳,薛茗忽然意识到一个事情。
她要的是酒楼的上房,床上铺了两层软和的被褥,睡上去是非常柔软的,照理说不该有这样的硬度才对。
只有那座鬼庙里的床才会这样硌骨头。
鬼庙?!
薛茗猛地一睁眼,就见月光透过敞开的门照进来,落了满地皎白,将屋内的景象照出模糊的轮廓。
空荡的房间,老旧的桌子,以及桌上那熟悉的灯台,无一不昭示着她此时身处的环境。
薛茗当即冒了一身的冷汗,噌地一下坐起来,往周围张望。
就见原本放在床头的行李还在,身上盖的被褥也变成了被她早上脱下来的黑色衣袍,这房间没有任何变化,就连门都保持着她早上离开时的模样。
薛茗用力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抬手就想抽自己大耳刮子,但手抬得老高却舍不得落下,最后掐了两下大腿。
疼痛传来,她倒抽一口凉气,几乎要崩溃。
为了逃离这鬼地方,她今日赶路了一整天,只有累极才会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原本以为真的能离开,却没想到就睡了一觉竟然又回来了。
恐惧在心口蔓延,像是一口口把她吞噬一般,薛茗陷入了一种绝望的情绪当中,浑身冰凉。
好像不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逃离。
隔壁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响,几乎到了嘶喊尖叫的地步。
薛茗爬下床,匆匆将衣服穿在身上,探头探脑地走出房间。
昨夜发生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夜晚的庙宇简直就是妖鬼肆虐之地,若是继续留在这破房间中,保不齐又会被那些小鬼给围个水泄不通。
薛茗自当将生死安危放在第一位,不论处在什么环境,最先考虑的就是生路。
她出了房间后就见院子十分安静,堆放了很多那个兰溪的赵生带来的行李,原本长得很高的蓬蒿也被全部清理干净,看起来更加空旷宽敞。
她发现那声音并不是在隔壁,而是从斜对面的东厢房传来的,也只有那一个房间亮着微弱的灯,将两个交叠的影子映在窗子上。
女子身条极其软和,被压成一个常人无法做到的姿势,仿佛没有脊骨一般,极其妖异。
而男子的身影则逊色许多,只是非常卖力,听他的喘息声,似乎累得不行了。
薛茗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不管这两人发出的动静多大,其他房间都是暗着的,除了她好像没人听到这动静。
她弯下腰,悄悄走过去,见窗子没合严实,当间开了一条细缝。
薛茗倒不是想欣赏一下活春宫,而是她想确认一下里面的鬼是不是聂小倩。
倘若是聂小倩,那薛茗就会告诉她,她现在愿意接受先前那个交易,给她几口阳气,然后让她告诉自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否则再这么下去,她还没被鬼吃掉,就可能先累死在逃跑的路上了。
薛茗贴着窗子,沿着窗缝往里偷瞄。
就见屋中明亮,二人换了姿势,正纠缠得极紧。
男子皮肤粗糙又黝黑,与女鬼毫无血色的白皮肤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
床榻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在夜色中尤其刺耳。
长发遮了女鬼的脸,又晃得厉害,一时间看不清楚面容。
男子就是白日里进庙的赵生,这会儿显然已经体力不支,只是到了关键时候不能停下,吭哧吭哧喘得如耕了一天一夜田地的老牛,场面极为不堪。
女鬼的声音越来越大,婉转得拐出十八个弯,听得薛茗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这画面不是一般的辣眼睛,薛茗硬着头皮看了一会儿,就见女鬼仰着脖子大叫起来,因此发丝掉落露出了完整的一张脸。
这时候薛茗才发现,这个女鬼并不是聂小倩,她长得极致妖媚,生了一双狐狸眼,更加勾魂夺魄。
在赵生到了顶端,正大喊大叫酣畅淋漓的时候,她的长发猛地动起来,像是活了一样紧紧将男子的脸死死地裹缠住,蒙了一层又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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