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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妈妈就要来拉云想容的手。
云想容一把抱住孟氏的腰,撒娇的道:“不嘛,卿卿要跟娘亲一起睡。”
“你这孩子。”孟氏哭笑不得:“怎么恋起我来。”平日见惯了她小大人的模样,现在瞧着她嘟嘴撒娇,孟氏的心都要融化了,笑着看向孟玉静:“姐姐,不如就让卿卿留下吧。”
孟玉静只有一个独子,夫君楚寻并未纳妾纳通房,也没有庶子庶女,如今看着水淘玉雕般的小女孩撒娇,哪里舍得撵她走。就让孙妈妈下去,牵着云想容的手哄她脱了衣裳,在临窗的暖炕内侧睡下。
云想容安静的闭上眼,不多时呼吸平稳均匀。
孟氏和孟玉静也脱簪卸妆,穿着寝衣躺在外侧,屋里只留了一盏绢灯。
孟玉静许久才道:“娴姐儿,母亲与你说了吗?”
“说了。”孟氏叹气。
孟玉静道:“你被永昌侯冷待,外头传的风言风语,说你即将下堂的人不知凡几。就连东府的人也都……娴姐儿,父亲和母亲最疼惜你,你却自己走了这条路,他们哪里能不痛心?你当初信誓旦旦,若今日过的好了尚且罢了,却把日子过成这般。我若是你,不如下堂求去。那云咸宁若真还念及一星半点夫妻情分,就该允你大归,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姐姐,别说了。”孟氏声音哽咽。
孟玉静不听她的,又道:“我瞧着,其实博经那人不错。你们青梅竹马,彼此知根知底,且他对你的心从未变过,他岁小了你一岁,可到底在外头历练了这么多年,才二十三岁就做上了咱们孟家一百零八家商铺的大掌柜。父亲的意思是,你若大归,不如就招赘了博经。将来你在咱家里头,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想也不会受气。而且咱们孟家的产业,也不至于落如外人手里。你也不是不知道,东府的那些人,各个眼睛冒着绿光的盯着咱们家的产业呢。可大伯父毕竟是庶子……”
“够了。”孟氏声音尖锐:“姐姐怎能说出这种话来?!我若大归,卿卿怎么办!一女不事二夫,她有个易嫁的生母,将来让她如何抬起头做人?且喻博经年轻轻的,就想着做上门女婿,这样的男子哪里有什么出息!”
孟氏强忍着怒气,又道:姐姐,你若是我的好姐姐,就从此不在提起此事。现在说这话算什么?如果云咸宁真的休了我,在谈招赘之事那是顺其自然。可现在我还是云咸宁的妻子,咱们却背着他议论这等事,姐姐,你们这是在怂恿我不守妇道。”
“你,你真是榆木脑袋!”孟玉静推了妹妹的脑袋一下,半撑起身子道:“那云咸宁是什么好东西?当初为了求娶你,与父亲怎么发毒誓的?可后来呢?在天仙般的玉人儿,到了枕边不过两载就恩断情绝了。你为她守个什么劲儿!”
“我睡了!”孟氏翻了个身搂住云想容,闭上眼不去听孟玉静的话。眼泪止不住的淌下,湿了枕头。
孟玉静看着妹妹,许久才叹了口气:“罢了,先睡吧,此事须得从长计议。那云咸宁不放你,也无法。”说着打了个呵欠,睡下了。
云想容将二人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原来其中还有这个缘故!
如果孟家的算计被父亲知道,母亲可就犯了七出之罪了!
商贾之家,又无男丁,不想财富外流,外公希望找个女婿入赘,且这人还是能力非凡又信得过的青年,的确情有可原。
其实与在侯府中挣扎比起来,母亲大归,不论是否招赘,都是见好事,起码能留住她的性命。她往后遇到喜欢的人再嫁,或许还能幸福。
云想容不在乎自己将来好不好说亲,反正她也不打算嫁人,她在乎的是孟氏的幸福。
可现在,孟氏坚决不同意。
最要紧的,父亲那个人,又哪里是会放母亲另嫁的?他的性子,自己不要的东西,烧了扔了,也不会给人。更何况是发妻?
云想容一夜都没有睡好。
次日清晨,去找外公学着打了一趟五禽戏,正待要吃早点时,外头的下人就急忙来回:
“二太爷,二太爷!永昌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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