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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宁往前面挤了挤,视线不断的在混战的人群中梭巡,爹娘说是要过来的,却不知到底在哪儿?方才他就观察过了,没有夹在百官之中,那么是不是一时手痒,夹杂在平叛的大军里?
瞧了瞧,也没瞧出个端倪。
这么多人,谁戴了皮面,谁没戴皮面,确实不好瞧,何况都是在移动,鬼知道究竟是哪个?
近来,娘特别爱玩,别瞧着爹性子高冷,只要娘想做的,爹屁颠颠的就跟上了,谁说也没用,谁的话也不听。
更可怕的是,娘身边的那些姑姑们……也爱凑热闹,一个个的瞎胡闹。
试想一下,一帮无所事事的女人,武艺高强得没地发泄,忽然有了一桩事可做,一窝蜂似的都跑了过去。
这画面,想想都觉得可怕。
更更关键是,她们对待这桩事的认真态度,和高昂的兴致,不折腾得别人生不如死,是绝对不会收手的。
“在哪呢?”
傅子宁皱着眉头,瞧着这个不似,那个也不像。
哎呦,这可真是愁死人了。
傅家的女婿不好当,玩兴起来的丈母娘,不知道哪天就披着皮面在他面前演戏,而他若是表现不好,随时都能被岳父老泰山,一巴掌拍墙上。
抠,都抠不出来的那种!
宋睿倒是没什么反应,却生生急死了自家大舅子。
宫内,打得火热。
安康宫内。
靳月剥着花生,瞧着不断抹眼泪的老太后,“娘若是一直哭着,我怕是要走了,不能一来就惹您掉眼泪。”
“你说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没良心呢?”
太后拭泪,眼眶红得厉害,连嗓音都干哑得不成样子,“这么多年了,也不来看看哀家。”
靳月苦笑,“我倒是想来,可也不敢!”
“哀家知道,你一直敛着,否则当年皇帝追杀傅家的时候,你早就出手了,你是因为哀家才放过皇帝,也是因为哀家,不愿进宫惹麻烦,免得哀家母子生了嫌隙。”
太后其实什么都知道,就因为知道,所以这心里格外不舒服。
这么多年了,就跟卡着一根刺似的。
说到底,太后这病也是心病,与阿鸾母女有关。
如鲠在喉,如何释怀?
“不过,现在都好了。”
太后又哭又笑,“你回来了,哀家见着你,心里就舒坦了。”
皇帝已经躺在那里不能动弹,自然也不知道,靳月回来看太后。
江山易主,大概就是对宋玄青最大的惩罚,他其实很自私,这辈子最看着的,还是他手里的权势,现如今成了活死人,没有比这个更折磨他,更能让他生不如死的。
“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靳月笑道,“这些年,月儿走遍了大周的名川大山,看过了很多不曾看过的美景,才知道人生可以更美好。
娘,我现在过得很好,音儿交给睿儿,我也很放心!”
说起这两小只,太后瞬时合不拢嘴,“看不到你,看到音儿也是一样的,小丫头被你教得极好,哀家很是喜欢,看到她年轻的面孔,哀家就想到了你年轻的时候。
一眨眼,你们的孩子都长大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靳月低头一笑,“娘这样夸我,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你这脸皮,哀家还不知道?”
太后轻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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