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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九卿领着靳月回房,合上房门时,靳月便觉得气氛不太对,快速抽回自己的手,然则某人却径自走到了桌前坐着,半点都没有要理她的意思。
屋子里的炉子,温暖如春。
可靳月却明显感觉到室内温度的骤降,心里咯噔咯噔的跳,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以至于某只狐狸犯了针鼻儿病?
秉承着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原则,靳月故作镇定的挺直腰杆,一步一顿的走到傅九卿面前,她也不敢挨着他坐,怕他那双凉薄的眸,会变成锋利的刀子,将她剜得体无完肤。
“相、相公!”
一开口就舌头打结,靳月暗叹自己没出息,尽量扶额,不去看对面的狐狸,“你不是身子不舒服吗?怎么还没歇息?是在等我?”
傅九卿顾自端着杯盏,浅呷一口,不答。
外头的风雪似乎更大了些,吹得屋瓦窸窣作响。
靳月整颗心高高悬起,想了想,终是坐在了他身边,轻轻扯着他的袖口,“我……你别不说话,我心慌!
你同我说句话,或者提示一句,就一句?”
“呵……”
傅九卿凉凉的剜了她一眼。
靳月的心里更慌了几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就不能直说?非得让我猜,我哪里猜得中?我若是猜得中你的心思,哪里还会这般苦恼?相公……”
她软声软语,他凉薄无温。
傅九卿起身走到床边,低哑的咳嗽着,依旧不言不语。
…………
夜里风雪大,到了翌日,风雪皆歇,四处白茫茫,整个历城银装素裹。
傅九卿出门的时候,叮嘱门外候着的霜枝,莫要打搅屋内沉睡的靳月。
霜枝应了声,瞧着公子虽然面色不太好,但精神抖擞的样子,想来是昨夜睡得好的缘故。
可直到日上三竿,檐上雪都滴滴答答的消融,还没等到少夫人起身,霜枝心里有些慌。
“霜枝……”
“少夫人!”
霜枝赶紧推门,听得少夫人声音孱弱,她这心里甚是惊慌,莫非是昨夜去了乱葬岗,来回路上吃了风,所以病下了?
等着霜枝疾步赶到床前,猛地倒吸一口冷气,骇然转身背对着床榻,“少、少夫人,奴婢帮您打盆热水!”
靳月疲倦的睁开眼,长长的羽睫轻轻翕合,唇齿间挤出两个字,“混蛋!”
出了房门,霜枝跑得飞快。
明珠正好赶着回来伺候,吓得赶紧拽住霜枝,“怎么了?少夫人出事了?”
“别去!”
霜枝倒拽住明珠,“少夫人没事,没事!”
“没事?那你的脸色为何这般奇怪?白里透着红,红扑扑的,又不像是风吹得。”
明珠不解,俄而好似想起了什么,“哦……那个,我得去看看,那个混小子的药煎好了没有。”
霜枝一愣,“哎哎哎,明珠、明珠……”
靳月只觉得浑身无力,为了惩罚她冒着风雪去乱葬岗,罔顾身子康健,傅九卿昨夜委实下了“狠”
手。
拉直被揉皱的肚……兜,靳月倦怠的坐起身,只觉得骨头缝里都是又酸又疼。
更可怕的是……
方才她是趴在床沿上的,被子半条滑落在地,想来霜枝看到了她脊背上那些白灼之物,以前傅九卿还算体贴,知道帮她清理干净,这次……天黑不回家,嗯,罚得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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