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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两败俱伤（第1页）

刘慧娘展开染血的《江南战报》，绢帛上刀痕交错如阡陌："董平的双枪断在富春江，枪头插着方腊之子方天定的心脏。"她指尖抚过张清没羽箭留下的孔洞，"张将军临终前射出九箭，箭杆刻着魂归东平。"

朱贵抬进五口樟木箱，血腥气惊得堂前战马嘶鸣。箱开处，龚旺的虎头盾裂作三瓣，盾面"忠"字被重锤砸得凹陷；丁得孙的流星锤铁链绞着半截肠肚，锤头嵌满黄山碎石；张横的板刀断成锯齿状，刀刃缺口恰似钱塘潮纹。

"张顺兄弟。。。"李应突然哽咽，抖开件浸透江水的鱼皮甲，"他在太湖底被十根铁索穿胸，尸身挂着清真山的替天行道旗。"甲片间滑出枚带血玉珏，正是当年宋江生辰所赠。

卢俊义的麒麟枪突然洞穿沙盘，将杭州城标钉在聚义厅蟠龙柱上："方腊焚毁临安粮仓时，可曾想过今日？"枪尖垂落的丝绦系着半块虎符，符上"宋"字被火燎去半边。

柴进展开方腊的求援血书，字迹在磁石灯下泛出青紫："圣公愿以摩尼教秘宝光明鼎换三千援兵。"他忽然冷笑撕碎信纸，碎屑中露出蔡京门生的名帖，"这鼎上月还在军中煮羊肉！"

徐宁率斥候呈上十二箱缴获文书，最上层的密函盖着金国狼头印："清真山与女真往来半年，换得三百匹辽东战马。"陈丽卿的战靴碾碎信匣，露出内层暗藏的西夏地图——贺兰山隘口插满梁山令旗。

公孙胜转动浑天仪，江淮分野的陨星突然爆亮："昨夜天狗食月，应在杭州城破之日。"他铁拂尘扫落檐角铜铃，铃声竟与方腊残部退守的巷战鼓点同频。

垂拱殿的龙涎香混着鸩酒气息，高俅蟒袍下的手指摩挲青瓷鸱吻："宋江连下四十六城，这般功劳。。。"他忽然捏碎酒盏，琉璃渣刺入童贯手背，"岂能让他活着进京？"

杨戬展开《江南赋税册》，朱笔圈出杭州盐税："方腊虽灭，盐道却握在清真山手中。"他袖中滑出翡翠鼻烟壶，壶底暗格藏着"牵机散"药粉，"听闻宋先锋素有头痛旧疾？"

宣旨太监踏着卯时晨露出宫，黄绫圣旨的云纹里织入金蚕蛊卵。蔡京在朱雀门赠宋江玉带，带扣机簧藏着见血封喉的毒针："贤侄此去，当佩此玉带面圣。"他指尖拂过带面螭纹，毒针已悄然缩回三寸。

吴用青衫内衬突现血字，却是戴宗用神行术送来的密报："御酒三十坛已出光禄寺，坛底封泥掺鹤顶红。"他急书"酒有诈"三字，信鸽刚起飞便被禁军弩箭射落。

索超在驿馆劈碎御赐金甲，甲片内层赫然涂着西域腐肌膏："好个封妻荫子！"他斧柄暗格滑出半枚梁山令箭，箭镞刻着"豹子头亲鉴"。

戴宗的神行甲马踏入陷阱，三百丈铁蒺藜暗藏朱雀大街。他撕裂袍角写下"朝廷有诈"，血书却被巡夜禁军当作反诗收缴。更鼓声里，御林军已在樊楼布下火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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