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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患得患失（第2页）

叶向晚睡觉一直很轻，封瑾言很久之前就体会过，是那种稍微有点动静就有要醒来迹象的状态。

于是，他就那么站在床沿边的微光里，克制地沉默着，僵立着。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久到那股上头的年味散去，也可能久到身体传出了不堪重负的疼痛，垂在身侧的手指才弯了一下又伸开。

片刻后，男人半跪在床前，身子微微前倾。

在唇瓣即将落到后颈那片如骨瓷般的肌肤上时，他蓦地身形一顿，薄唇微不可察地动了几下后又被抿住。

他就那么停在这毫厘之距上，近得都能用鼻尖感受到暖和的体温。

终到这天他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越珍视的东西越捧得小心翼翼，越患得患失。

封瑾言踌躇着，进退不得，唯恐做了什么多余的举动，让这个好不容易回来的女人再转身走掉。

突然间，就在这时本应睡着了的女人，毫无征兆地翻了身。

一个动作僵了太久的封瑾言，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他本想退回被窝，但却一步也没迈开，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叶向晚转过脸来。

半阖眸子里映着棚顶的微光，不带一丝困倦，似乎醒了有一阵，又或是从开始就没有睡过去。

女人的眸光就那么定定地落在封瑾言脸上，而封瑾言也定定看着她，男人目光幽沉漆黑，近在咫尺，像一片无人探寻过的渊深地仿佛能把人吸进去。

在叶向晚的印象里，除夕夜大概是一年到头最间的一晚，到处都是嬉闹喧嚣，吵嚷又盛大。

可原来在三点钟的深夜里，也有着如往日一样的静谧，显得心跳的声音如此重而清晰。

不知是谁先有的动作，待叶向晚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捏着下巴微仰起头，和封瑾言深深地吻在了一起。

大概是夜色正浓使得气氛格外暧昧，也可能是忍了太久终抵不过本能的冲动。

最开始，在所剩不多的模糊印象中，他们还吻得有些章法，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胡乱地激烈了起来。

房门紧闭着，夜色包裹着的空间本是私密又安静，但两人逐渐开始粗重的喘息声，和唇齿交缠时偶尔泛起的水渍声，都听得人耳根发烫。

氧气似乎变得有点稀薄，叶向晚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经过这种事，她身体不自觉地僵硬着，手里感觉很空，迷蒙又有些喘不上来气的间隙里，无措地抬起手，片刻后抓上了封瑾言的前襟。

面前的男人大概是因为这个动作受到了一点鼓动，本来克制又情不自禁地吻，瞬间压制不住地沉重起来。

叶向晚被抵在枕头上，昂着头，下颌到脖颈被拉伸出一条绷直的线，所剩不多的氧气被人蛮不讲理地夺走，在暗淡的光线里，血色悄悄往上弥漫。

良久，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唇角皆是濡湿一片，封瑾言看着叶向晚平日里淡色的唇瓣，此刻正鲜红地泛着淋漓水光，眼神不由得更沉了些。

他就这么沉默地看了叶向晚一会，才缓缓伸出手，拇指在那柔软的唇上轻轻抹开。

指腹触到的瞬间，他就又有些忍不住了，那感觉太美妙，仿佛人间最绝美的食物让人流连忘返，他忍不住又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