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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嫂敲门进来给庄佩妤送早饭(第184章)。
庆嫂没发现庄佩妤其实跪了一整夜,放下饭菜后便离开。
庄佩妤在此之后约莫十分钟,停止了嘴里的念念有词,停止了捻动佛珠,睁开了眼睛。
即便庄佩妤已经习惯了长年跪坐,经过这一夜,也没能马上起身。
她看到庄佩妤伸直了腿坐在蒲团上,捶捶揉揉好一会儿,总算得以站起,但走路的姿势显示出庄佩妤的腿还是麻的。
但庄佩妤不是去吃饭,而是去书架前,把书架上的一本本经书取下来,堆放到桌子上,然后去角落里将偶尔会用到的火盆拿过来放到红木桌旁。
庄佩妤开始撕经书,一页一页地撕下来铺在火盆里,到一定份量之后,用打火机点燃。
火舌吞噬纸页,火苗的光映红庄佩妤的脸。
庄佩妤的视线十分呆滞,手中继续撕着经书,倒能保持经书依旧是一页一页完整被撕下来,完整地消失在火焰里。
像在提前给她自己烧纸钱……
庆嫂又进来给庄佩妤送午饭。
庄佩妤已坐在桌前抄经文。
庆嫂闻到满屋子烧纸的气味,放下午饭,去邦庄佩妤开窗户通气,然后看到早饭庄佩妤没怎么动,便对庄佩妤说了几句话。庄佩妤一一作答,庆嫂退出了房间。
庄佩妤继续抄经文。
庆嫂进来给庄佩妤送晚饭,看到午饭也没怎么动,叹息着摇了摇头,退出了房间。
夜色浓黑,庄佩妤放下抄经文的笔,带上佛珠,重新跪到佛祖面前的蒲团上,开始新一轮的念经。
和前一夜一样。
窗外的天色又从黑到白。
日子也在重复前一天。
再一次夜幕降临之前,庄佩妤对前来送晚饭的庆嫂交待接下来要闭关(第184章),不要再送餐,不准来打扰。
庆嫂离开。
庄佩妤去把从书架上搬下来的那些剩余的经书全部烧掉。
烧得差不多时,庄佩妤又起身,进去与佛堂相连通的那间睡觉的屋里。
半晌,她才看到庄佩妤从屋里走回佛堂里,却是又走去书架。
书架上的经书已被搬空。庄佩妤又蹲身,打开了书架下方的柜门。
顷刻,庄佩妤站起,转身到红木桌前,整理桌面上的物件。
更准确点来讲,是状似在整理桌面,实际上更像在找东西。
不要问为什么,她就是知道,她就是知道庄佩妤其实是在找东西。庄佩妤在克制自己,克制自己不让自己慌张而已。
然后庄佩妤往门口的方向走,应该是要出门。
门都打开了一条缝,庄佩妤又停下了动作,低垂着头颅,不知在想什么。
一两分钟后,门重新关上,并且看庄佩妤最后那一下动作,应该还顺手把门从里面锁上了。
然后庄佩妤走了回来,落座到红木桌前,眼神虚虚地放空,然后,落泪了。
那么地真切,好像在看着她。
非常地难受,心头如同被蒙上保鲜膜,一层接着一层地覆上来,不停歇,似非到人窒息为止一般。阮舒猛地睁开眼睛,被上方的灯光刺了眼睛,下意识地偏侧过头,确认原来自己是睡着了,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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