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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起身,行向窗户,拨开一小缝窗帘,双手抱胸而立。
窗外海面无垠,附近的建筑在夜的黑幕中被点缀以霓虹灯,勾勒出璀璨的轮廓,煞是漂亮。
她盯着,焦聚渐渐发虚。
不多时,身后传来栗青的叫唤:“阮姐,我们先出去了。”
“嗯?”阮舒晃回神思,微诧,“这么快好了?”
栗青只嘿嘿嘿地笑:“阮姐,你抓紧时间陪老大,外面有我们守着,绝对不会有人进来打扰。”
阮舒修眉一皱:“救护车什么时候能到?他吃了那种药,要去医院打针的。还在海水里泡了近十分钟,必须做身体检查。”
“晓得晓得。”栗青点点头,“救护车在赶来的路上,到了我敲门通知!”
“噢……”阮舒怔怔颔首。
栗青偕同二筒离开。
房间里彻底寂然。
不知道外面会是什么情况。连有栗青等人陪同的场合,荣一都不同意,何况现在只留她和傅令元两人单独相处。
恐怕……得爆炸了。
兜转着栗青的话,阮舒轻吁气,决定不去操心,缓步走回床边。
傅令元身上的棉被捂得严实,脸色倒是比先前有所缓和。
“你现在感觉怎样?”她问。
傅令元闭阖着眼,没有给予回应,呼吸平缓,貌似睡着了。
阮舒冷声:“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傅令元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阮舒颦眉,靠近他些,仔细观察两秒。
忖了忖,她落了座。
傅令元的手露一只拳头在被子外。
正是他之前抓着她不愿意松开的那只。
迟疑着,她伸出手去掰他的手指——之前的触感如果没有错,他的手里应该攥了件东西。
不让她走的时候,他牵得死紧,这会儿他倒没什么力气,轻轻一碰拳头就松开。
而松开后,躺在他掌心的赫然是支口红。
属于她的口红,她当然记得。
她不记得的只是,自己原来弄丢了它,而且到了他的手里。
傅令元的手掌蓦然重新握起,包裹住她的手。
阮舒抬眸。
四目相对。
他湛黑的眸子半睁着,他没有说话,表情淡淡含笑。
阮舒没有挣他的手,但态度不冷不热:“怎么不继续装了?”
“不是故意装。”傅令元的嗓音哑哑的,信口便是,“是我现在真没什么力气,假若不是为了看你,连掀眼皮子都懒。”
“没力气么?不是又砸窗户又跳水?”阮舒刻薄地讽刺,“那么费劲把自己塑造成贞洁烈女的形象做什么?白白给自己找罪受,不如直接——嘶——”
她的话被迫戛然,因为她的手心被傅令元的手指掐得生疼。
“在屏幕后面,等着看我出洋相?”他的眼神幽暗无比。
“是。”阮舒承认得坦然。
傅令元失笑:“那么,结果你满意吗?”
因为,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很想,很想,那股想要他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们本来是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压制。而且,此刻她也只是手受伤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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