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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又怔忡——可刚刚老婆婆不是说,这是她的秘方?那黄桑怎么会……
难道两人之间有什么关联?
猜测一出,她急急追出去想询问,却是险些和一个要进门的人撞个满怀。
定住,抬眸。
多日未见的闻野居高临下地睥着她。
阮舒眸光清锐,开口便问:“那个给我治伤的老婆婆是什么人?”
似未料想她突然对老婆婆感兴趣,闻野挑了下眉。
极其轻微,然而阮舒捕捉得仔细,嚅动唇瓣打算再问话的,张了嘴后发现不知该如何继续问,因为她对黄桑的身份亦一无所知。
闻野根本不理会她的疑虑,自说自话问:“能动能走能跑能跳了?”
不是已经都看见了,还明知故问个什么劲儿?阮舒同样不理会他,兀自凝眉思索——话说,老婆婆刚来给她的治伤时,由于同为中医,所以令她恍然记起黄桑。如今老婆婆口中的所谓秘方,黄桑却曾给她用过,就不太可能是巧合了!
“哑巴了?”遭遇忽视的闻野完全不把她当病人地轻轻踢了下她的小腿找回他的存在感。
瞥了瞥被踢脏的裤脚,阮舒眼波无澜:“庄爻呢?”
闻野:“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
阮舒:“我明天要下山回海城。”
闻野:“可以。”
阮舒:“谢谢。”
说完她走回去,整理老婆婆留下的内服药和外用药,继续无视他。
不多时,待她扭头,门槛上终没了闻野的身影。
她走到窗户前,推开窗户。
树上尚残留着雨水,空气里飘散开雨后的泥土芬芳。
抬头,夜幕之上,月亮在乌云散却之后展露皎洁的面容。
几近圆满,但终究是缺了角。
…………
陈青洲站在窗户前,清黑的眸子凝住于噼里啪啦砸到玻璃上来的豆大水珠,轻轻晃动手中的酒杯,呡一口。
前些天荣一便告知过,从天气预报来看,婚礼这两天的天气可能不太好。包括那张婚礼流程表上,也在很多事项备注过假若遇上雨天的Plan-B,所以对于此时的落雨倒丁点儿不意外。
须臾,他把剩余的酒一饮而尽,酒杯放入厨房的水槽便不再管,关了客厅的灯,迈步上楼时,听到从黄金荣的房间里传出咳嗽声。
一皱眉,陈青洲顿住脚步,侧耳凝听,幸而咳得并不久,两三声之后,又听闻咳痰的动静,旋即归于寂静。
他稍舒缓神色,这才继续步子。
回到卧室,关上门,定住,环视一圈房间——明天婚宴结婚直接住去新宅,今夜是最后一次睡在这里。
眼前掠过无数的画面。
浅色的地毯没有换过,赫然残留某人试图绝食时掀翻饭菜后清理未尽的油污。
更衣间所挂的衣服有一半是各种类型各种款式的运动衫。
窗台旁侧仿若还有某人在抬脚到墙壁上压腿,一眨眼,却是又空无一人。
稍稍敛瞳,陈青洲走进浴室里刷牙,同时视线扫射。
目之所及的除了他的个人洗漱用品,还有另外一个人的,不过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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