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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行至桌前落座,扭头吩咐九思:“你也出去吧。”
待她回过头来,陈青洲恰将那套烫好的餐具搁放在她面前。
她心头微动。
陈青洲又递给她菜单:“阮小姐想吃什么?”
“不是说今天我请客,表达对陈先生的谢意?”阮舒淡淡微笑,将菜单推回去给他,“以陈先生的喜好为准。我随意。”
陈青洲并未推辞,显然早有准备,根本没有叫服务员,只让荣一通知上菜。
这家餐厅在国贸大厦的顶层,包厢是半露天式的,能俯瞰大半座的海城,如果是约在晚上,夜景无疑会更漂亮。
而很快的,几道精品菜式端上桌。鹅肝全是空运的,红酒也是八二年的,完全做足心思。
外面的钢琴曲悠悠地飘荡,同餐车一并送进来的,还有一束白玫瑰。
阮舒双手置于桌上,支起手肘,十指交叉,手背杵在下巴,牵牵唇角,笑了:“陈先生,无事献殷勤。你这样,如果让傅警官看见,怕是会误会。”
“既然是误会,就不怕看见。”陈青洲十分淡然。
阮舒闻言稍抬眉——肯定了是误会,不是对她有那种意思,那是其他什么意思?
陈青洲却没打算和她在这个问题上多加纠结,边切着鹅肝,与她闲聊似的道:“这家餐厅很出名,阮小姐以前肯定来过很多次了吧?我回来海城这么久,今天托阮小姐的福,才刚有机会尝试。”
“那陈先生就多吃点。”说着,阮舒将礼品袋放上桌,推到他面前。
“什么东西?”
“还给陈先生的手机。”
陈青洲翻开礼品袋,首先拿出来的是新手机,紧接着便拿出来了用透明密封袋装着的旧手机的残骸。
“阮小姐这是……”他费解地微皱眉。
阮舒微颔首,致歉:“抱歉,陈先生,你的手机——”
“你的手机被我摔的。”熟悉的沉磁嗓音毫无征兆地伴着开门的动静一同传出。
阮舒望过去。
傅令元身形若竹,脸上挂着一惯闲散的笑意信步走过来,在她身旁落座的时候,嘴唇轻轻碰了碰她的鬓边:“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我来晚了。”
与他漆黑的眼瞳对视一下,阮舒心里微顿一秒,垂了垂眼帘,从容地接话:“没关系。我也刚到没多久。”
转而她看回陈青洲:“抱歉,陈先生,忘记告诉你。恰好我们中午也约了吃饭,陈先生应该不会介意同桌一起?”
“当然不会介意。”陈青洲淡笑,看着傅令元,“令元和我这么熟,同桌吃饭又不是第一次。”
“不过私底下约出来吃饭,倒是很多年没有过。”傅令元自顾自端起阮舒的酒杯,喝了一口红酒,“最近的一次,还是十多年前。”
他勾唇:“没记错应该是你和傅警官刚离婚的那天晚上,一个人喝得烂醉,打了好几通骚扰电话给傅警官。”
“嗯。”陈青洲点点头,接话,“最后是你跑来店里,把我驼去不打烊的路边大排档,陪我一起喝第二趴。”
“不是我陪你。是你把我当作傅警官,硬拉着我不让我走。”傅令元语调懒懒地纠正。
陈青洲笑了一下。
傅令元也笑着,握住阮舒的手,将她正欲送进她自己的嘴里的一片鹅肝转而送进他的嘴里。
很刻意。阮舒心底埋汰。
“让服务员给你加套餐具,你也点个餐吧。”陈青洲见状提议,准备摁服务铃。
傅令元拒绝道:“不用了。我和我老婆吃一份就够了。”
阮舒拿斜眼睨他。
他正冲她荡漾地笑。
他这荡漾笑着和她对眼,在外人眼中俨然眉目传情的恩爱夫妻。
因为,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很想,很想,那股想要他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们本来是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压制。而且,此刻她也只是手受伤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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