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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绣张了张眸子,眼里瞬间清明。
韩大人老来得子,韩克现在不过二十出头,他的两个姐姐中,一个是后宫的四妃之一的珍妃,一个如今是武侯府的正室,他前阵子才被封为翰林学士,翰林学士提拔的标准之一就是学士的年龄得超过三十岁,他能够被破格提拔,已是前无古人,不久前还在京中火了一把。
三皇子又抿了一口茶,静静地看着她,见她异常平静,他眯着眸子凝视着她,“你不会已经知道一早出现在这里的人就是韩克吧?”
云锦绣摇头,“三殿下太高估臣女了,这深宫大院,臣女是第一次来,也从未见过那韩克,无从得知。”
她说完,低下头去,抿着茶。
他点点头,云锦绣是很聪明,但这里是皇宫,她与韩家一向水火不容,她的话,他信了。
他看着她垂着长长的睫羽,灵动温和的模样十分撩人,他眼底慢慢漾起欲望之火,胸有成竹地看着她,期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暖阁里,高公公站在灯台前挑着烛灯,屋子又亮了些,侍女送上两杯滚烫的热茶。
轩辕秀张大眼睛,眼看天元帝手中的白子就要落在棋盘上,他忙拾了一枚黑子跟了上去,几乎就在他落子的瞬间,天元帝突然抬起手来。
“四皇叔,你耍炸。”
“朕又没落子,怎么算是耍炸?”他说着,“啪”的一声落子,将轩辕秀的棋堵得死死的。
天元帝难得开了个玩笑,暖阁里的气氛暖和了些,他淡淡地说道拭:“阿秀,给朕讲讲北境的事吧?”
高公公静候在一旁,听到这句话,轻轻抬起耷拉的眼皮,眼睛亮了亮。
轩辕秀长袖下的手顿了顿,天元帝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件事,从看到凤晏的那一瞬间开始,他等这一刻,已经等很久了。
他手里捻着一枚上黑子,轻棋盘上空点来点去。
“匈奴部联合十二部谋权篡位,谋杀北境老王,微臣从圣骑兵手中救云将军的时候,正遇到匈奴部的世子利用北境子民对天元军的憎恨,对付圣骑兵统领,也就是当今的北境王明玄奕,微臣和云将军与明玄奕达成协议,我们帮他对付十二部,助他登上北境王位,他保证十年之内,北境军不跨过北长境。”
说了一会儿,轩辕秀轻轻将手中的棋子放到了棋盘上。
天元帝看着他落下的棋子,张了张眸子,一旁灯台上的蜡烛扑哧地炸着灯花,他的眉眼掩在阴影里,看不出任何神情。
“阿秀的棋艺渐长啊。”
“嘿嘿,”他得意地笑笑,“我可是陪四皇叔您下了十年的棋呢。”
“十年了啊,”天元帝微微叹气,“时间过得好快啊,朕都老了。”
“四皇叔哪里的话,您正值壮年呢。”
“就你鬼,也只有你,会这么哄朕开心。”
轩辕秀得意地笑笑。
在皇族中这么多人中,天元帝能够如此重用他,信任他,是有原因的。
他的父亲,老明王轩辕昊已死,而这一支,只有他一个人,再加上他不结交权臣,甚至得罪了不少官员,他永远不会威胁到自己。
轩辕秀又陆续把在北境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天元帝,包括云翦见了老北境王的事。
当他亲口听到云翦见到老北境王的时候,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幽光,整个人变得阴沉起来。
轩辕秀捕捉住那一抹冷光,用力捻着手中的棋子,发出“咯咯”的声音。
“咳!”
一声沉沉地咳嗽声,打断了他,他回过神来,只见高公公正慢条斯理地挑着灯蕊。
房间里的光又亮了些。
轩辕秀继续开口道:“微臣了解到,北境匈奴降服其他十一部已经有十年之久,匈奴一族天生精于骑射,嗜血好战,野心勃勃,是天生的战斗民族,匈奴世子赫连绒少年成名,在北境地位极高,如果他顺利夺得王位,将会一呼百应,那他将会在北长城战争中投入十倍,甚至几十倍,百倍的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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