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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没有他父母率众武将,拥护李彦成,李彦成是不可能坐上皇位的。
这也是为何李彦成一坐上皇位,便着手设局,杀猛将,释兵权的原因。
但他与父母不同,只要报了血海深仇,天下安定,他愿意随阿音归隐,不成为帝王心中悬之难放的隐患。
李霁不傻,闻言方知齐司延实力如何。
他竟已暗中收拢齐腾夫妇的旧部?
他对齐司延的认知印象一次次被刷新,忍不住再次重复问道:“你当真是今年才病愈?”
这如何可能?
齐司延淡声:“当真。”
李霁再次陷入沉默。
齐司延竟是如此不显山露水,闷声做大事的狠角色。
这皇位,不管他坐不坐,总是李彦成是坐不稳了。
李霁慢条斯理地拿帕子擦拭着手上的血迹,旋即好似三人没谈过这沉重严肃的话题一般,突兀地不耐出声:“这车夫怎么回事?这么半天也不走?”
江元音和齐司延交换了眼神,无声达成共识。
李霁不是无脑之人,且同样无心天下,自不可能三言两语被他们策反。
何况刚刚的谈话,不过是话赶话说到那个份上。
李霁无意再谈,他们便不再劝说了。
只是齐司延没有江元音那么复杂的思绪与顾虑,于他而言,李霁就是目前能寻到的,最合适的新帝人选。
但其若仍选定李彦成阵营,他不会让他再回到汴京。
江元音试探李霁立场地问:“王爷是想让车夫出发去哪?”
“苗疆,”李霁蹙眉,指了指齐司延冲江元音道:“他把空耳症传给你了是吧?”
“还有记性也不好,说了别叫我‘王爷’,”他沉着脸训斥道:“有你这么当后辈的吗?就说了两句你不乐意听的,便翻脸不认人,真叫叔父寒心啊。”
李霁的立场很明显,他选江元音。
把话都敞开来说以后,江元音对李霁的怒气便散了,反嘴道:“叔父的耳朵和记性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我说了,不去苗疆,我们回汴京。”
李霁一听她又改口唤“叔父”了,眉目舒展,半点不介意她同自己斗嘴,声音都多了些力气,全然不似刚吐了血:“我辈分大听我的,去苗疆。”
“……那叔父换辆马车,自己去苗疆吧。”
李霁又是一声冷哼,不和江元音倔,换了切入点。
他看向齐司延,问:“这苗疆你去不去?血藤花取不取?要不要给她解‘燕无息’之毒?”
正逢苗疆雪季,他不信齐司延不是为了血藤花而来。
果不其然,齐司延颔首,一一作答:“苗疆要去,血藤花要取,‘燕无息’要解。”
他记得阿音说过,想和他生个女儿。
李霁勾唇轻笑,轻扫江元音,意味深长地感慨:“这三人成行,着实是妙,总能寻到观念一致的同伴啊。”
刚好小两口一起“气”他呢,现在齐司延就同他统一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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