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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买了间街角巷落的小屋子,你既好些了,便搬去那养伤吧,我会雇个郎中,在那照看你。”
汴京的医馆再多,只要有心,加上人手充足,不出三五日,追杀封弋的人,定能寻到这来。
封弋再次抬眸看她。
江元音不躲不闪,大大方方任他打量,“你不同意?”
她面色平静,没有半分恼怒。
她给的都是建议,他要是不同意,她不会勉强,亦没法勉强。
“……没有。”封弋出声。
见他松了嘴,江元音立即推进,“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封弋没有拒绝。
江元音马上去找了医馆的负责人,迅速敲定了事宜。
不到一刻钟,封弋被医馆的伙计用担架抬上了运送伤患的手推车,而江元音和清秋套着医馆伙计的衣服。
封弋躺在推车上,蹙眉盯着她这一身穿着。
“小心驶得万年船,”江元音伸手,将他身上的薄布扯了扯,盖住他大半张脸,“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为了避开他仇家的耳目,她也真的是煞费苦心了。
好在封弋还算配合,任由她拿布盖住了他的脸。
江元音有条不紊地将封弋安顿在西街不起眼的巷弄小屋里,留给了看守的郎中一袋银钱,换下身上伙计的外衣,一如上次离开一般对封弋道:“好好养伤。”
语罢转身便走。
几步后,封弋唤住她。
“江元音。”
江元音驻足回首:“还有事?”
“你……预备何时离开汴京?”
江元音讶然,没想到他唤住自己是要问这个。
只是这个答案还得同齐司延聊过后才知道。
她眉目间染上几分未知的怅惘,回道:“尚不确定,下回再告诉你。”
封弋绷着脸:“下回是什么时候?”
上次她走时说了过两日,今天却什么都没说。
江元音稍作思索,“三五日吧。”
出门太频繁容易惹人生疑。
封弋表示了然的点点头。
没有乘坐马车,江元音再回到侯府,已是下午了。
一回府雪燕便呈上一封绣着暗纹的帖子,禀告道:“夫人,上午户部尚书府李夫人派人送来了邀约贴,说是府上荷花开得正好,办了个赏荷品茗会,邀夫人明日去消暑论诗。”
江元音一目十行地扫完了拜帖,“唤人去尚书府回个信,便说明日我定准时赴约。”
一个月前齐文台的生辰宴,是王氏帮忙指证了齐明宏,表明了尚书府的立场。
王氏要办品茗会,她自没有不去的理。
连着两夜没休息好,白日里又步行往返东西街,江元音甚觉疲惫,便回主屋小睡了一个时辰。
醒来时,已是日暮时分。
她用过晚餐,径直去了齐司延的起居室。
他多晚回来都没关系,她就在他起居室里等着他。
今夜,她绝不许他再逃避。
她要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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