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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颂年觉得她真可怜,又难免有些恨她,在爱与欲望里沉沦纠葛的只有他一个。
她只是轻飘飘地来,带走了他的魂,反而嫌无趣,转身便走了。
这多可恨。
“我觉得你更可恨!”
江月听周颂年一脸阴暗地说那些鬼话,气得发抖:“谁要听你胡说八道,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不在乎我,你就是沉没成本太大,宁可自己不舒服也不要我开心。”
“你为什么不放我走,你为什么要骗我,你……”
周颂年阴恻恻地看着她,往日矜贵儒雅的英俊面庞难以言喻的扭曲,几近痛苦。
“你问我为什么?”
他低垂着头,活像被上了绞刑架。
桃花般漾开弧度的眼眸紧紧盯着她那双带着愤恨不满以及怨怼的眼睛,低沉的声音仿佛是撕裂灵魂的嘶哑怒吼。
“因为我恨你!”
扳机扣动。
轻微的“咔哒”
声几乎是在他们耳边响动,震耳欲聋。
真理的枪柄由于机械运动敲击周颂年的肋骨。
江月睁着眼落泪,她从来没想过周颂年会真的伤害她,她忽然意识到她为什么敢这么大胆。
因为周颂年这死装货在她这里就是纸老虎,被她打了都不知道反击的,她怎么骂他,踩他底线,他生气了也会罚她,但他从来没有真正去伤害她。
他明明是会保护她的。
“你居然真要杀我……”
江月委屈死了,她咬着唇哭了出来,都没意识到身上一点都不痛。
而周颂年这纸老虎一脸颓丧,他说:“你赢了。”
他输了。
他永远赢不了她。
江月没听清,她看自己没死,还以为是他的枪卡壳了。
秉持着趁他病要他命的原则。
江月连忙伸手去摸身边置物架上的东西。
——那上面摆放着很多玻璃制品,还有几个观赏性的小花瓶。
江月恰好摸到一个细颈花瓶,于是她毫不犹豫,想都没想,仅仅凭着本能的冲动……
砰——
花瓶由于作用力从她手里弹了出去,碎片四下飞溅,有些划过她裸露着的脚踝,带来细微的刺痛。
再看一眼周颂年。
他的额头在往外泵血。
因为江月刚才拿着花瓶狠狠地砸了向他!
她总是比他要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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