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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知道当年参雪尊者之死是帝尊心中的一道疤,但玄初华却偏偏要将这道好不容易愈合了分毫的难看伤口再次血淋淋地撕开,一遍又一遍地将其碾得血肉模糊。
“该住口的是你们!”但是,玄初华却突然歇斯底里地喊叫道,
“若是当年坐上家主之位的人是我,我早就……”他声音一顿,像是被卡住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又开始大吼,
“你们都惧我厌我恨我,但我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不都是拜他所赐?”
他发髻散乱,如同失去智一般大喊大叫胡乱攻击,毫无仪态可言,任谁来看都只会觉得这怕不是个生了癔症的疯子,又怎会将他与凶名赫赫的初华帝尊联系到一起。
“无耻小人,怎敢妄与帝尊相提并论?!”那灵士也是冷哼一声,接住旁边玄家灵士朝着他挥来的一剑,扭头对着玄初华怒吼道。
他有些不明白,那个魔头究竟是如何恬不知耻地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玄初华和玄帝尊上,这两人的名字哪怕只是并排放着都是对帝尊的亵渎。
“我无耻?哈哈哈哈……”如同是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玄初华笑得身体发抖,甚至眼中隐隐出现了几分泪光,
“我无耻?那他又比我高贵多少?”四棱锏一扬,尖端直直指向玄师的咽喉,
“罔顾伦常,目无礼法,师徒,你们口中冰清玉洁的玄帝尊上,究竟又比我玄初华高贵多少?!”
他似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那声音传得极远,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砸在在场的每一位灵士的耳中。
荧烛大陆向来讲求尊师重道,师父于人而言就如同第二个父母。师徒相亲,在很多人心中和鹑鹊之乱没什么两样,更不要说二人都是男子!
这放在任何一个灵士身上,传出去恐怕都是会让整个家族都蒙羞的丑事。
而这恐怕也是玄师身上唯一能够称得上是污点的地方。
玄初华的话如同一颗巨石砸入本就不甚平静的水面,掀起惊涛骇浪,让在场之人无不面露震惊,就连正在与玄初华对峙的玄师也身形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微的惊愕。
玄初华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他和江曜的事情明明连梦吟沧和宁岚月都不曾告诉,只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秘密——至多再加一个已经陨落的宁岚雪玄。那初华又怎么会……
虽然他也没打算在这时候将他和江曜的事情公之于众,但他也不是那种会畏惧流言的人,玄初华将这事情抖落出去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但他唯一担忧的是,玄初华究竟还知道多少东西,他又到底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
而玄初华知道的这些事情,幽荧知道吗?
甚至不仅是他和江曜的私情,还有白虎冢的偷袭,当时玄初华的出现也的确是过于蹊跷。玄师很清楚,没有人可以在白虎冢深处久待,就算玄初华在之前察觉到了江曜的存在,甚至猜到了自己会带江曜去白虎冢寻进阶物,但他怎么可能将时间拿捏得那样准确?
恰好设下埋伏,又恰好将他们重伤,若是宁岚雪的残魂没有及时出现,江曜怕是只能退而求次,选白虎骨的下位替代品作为进阶物。
而玄初华的脸上则露出扭曲的笑意,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他猛地挥动四棱锏,锏身朝着玄师狠狠砸去。
玄师侧身,飞快地躲过玄初华的攻击。而玄初华似乎也根本不在意玄师会如何回击,他只是死死盯着玄师的脸,似乎是想从那之上看到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失态。
可惜玄师在最初那一瞬间的错愕之后,又立刻恢复成了没有任何表情的模样,就如玄初华记忆中的那般,让人看了就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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