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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大,你说的那法子真的有用吗?剥离灵喾什么的,听着就不可能吧?”他倒下的身子直直地落在了冰冷的雪地中,那时他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然后,他听见他们之中的领头人冷笑了一声,将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上了自己的额头:
“有没有用,试试就知道了。”
那人话音刚落,一阵巨大的吸引力从他的眉心朝着眉心涌去,剧烈的疼痛在一瞬间笼罩他的大脑,识海近乎要被扯碎一般,整个人都似乎要被撕扯成两半,脑子也成了一团浆糊,就连思考的能力都快要失去。
“不行啊,这小子的灵喾还挺顽强。”领头的皱了皱眉头,收回手,顺带在应舟身上踢了一脚。
“那怎么办啊老大,这灵喾要是取不出来,我们一时半会又找不到其他火属性灵士,那以后再接寒霜森林的任务可就麻烦了。”
寒霜森林中危机四伏,若是一直用灵力御寒,预见某些潜伏的灵兽时难免会力不从心。所以,他们佣兵在接受比较困难的有关寒霜森林的任务时,往往都会带上一个火属性灵士同行。
他们需要的是火属性灵喾,而并非应舟这个人。应舟实力不如他们,除了属性优势便是个拖油瓶,还会分走他们的一部分佣金。因此有一天,他们这个小团体的老大说,他找到了个法子,可以提取出人的灵喾收为己用的时候,大家立马一拍即合。
“可能是因为这小子的灵力还没有耗尽,灵喾也比较强盛。”领头的那人摸着下巴思索一番开口道,“这样吧老二老三,天越冷火属性灵喾越容易衰退,你们先挖个坑。把这小子在里面埋个二三十天再试试。”
说着,他掰开应舟的嘴,给他塞进一颗丹药。
“便宜你了。”应舟感觉到那人拍了拍他的脸,发出清脆的声响,“这玩意可是能抵这一单的佣金了,你小子可得把命给我保住。”
灵士死了,灵喾也会随之消散。尚未取出他的灵喾时,他们需要的是活着的应舟。
他被丢进了挖好的雪坑中,他挣扎着,哀求着,但只能看着自己身上的雪越来越厚重,压得他抬不起手来。无数的细小冰渣顺着他身体的每一处缝隙钻进去,眼睛,鼻子,嘴巴,嗓子深处,冰的,冷的,没有温度,如同他的心一样。刚刚被强迫咽下的丹药吊着他的性命,他听得见自己的心跳,但那个地方也是凉的。
他很想喊叫,救救他,救救他,有没有人救救他。
但没有人,没有人来,不会有人来,他发不出声音,没人听得见他的声音,他也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
他的世界是寂静的,他的全身上下只有那颗心脏尚在跳动。
砰、砰、砰……
那是他唯一能听到的声音。
他讨厌那样的声音。
他害怕那样的声音。
在无比漫长的时间中,那跳动的声音就如同诅咒一般。
不要再跳动了,不要再跳动了,让他睡去,让他就这样沉睡下去,醒不来也好,就像那些突然消失的乡亲们一样。
那时候的他们也和现在的他一样,睡在这样一片纯白之中吗?
所以为什么被丢下了呢?为什又被丢下了呢,爹娘也好,乡亲们也好,所谓的同伴也好,为什么,是他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他该愤怒吗?该悲伤吗?该绝望吗?
因为,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很想,很想,那股想要他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们本来是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压制。而且,此刻她也只是手受伤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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