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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在镇国公府露的那一手,男人知道她于医术有些鬼才,奈何她年纪太轻,长得又很稚嫩,男人和周夫人一样,难免怀疑她是运气。
现在,男人,不由正视她了。
“是的,一个月前,她服了铅精。”
薛连城看男人的眼神,也变了变。
这男人,对她的外室不好——
怀胎待产,应当是女人最幸福的时光,竟然不顾腹中胎儿服毒,可见有多绝望。
逼得人寻死,现在又要求母子平安,这男人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男人心系产妇安危,一时没注意到薛连城对他的不屑,“你有办法吗?”
薛连城冷冷道,“产妇太虚弱,母子平安是不可能的,保大还是保小,你得自己选。”
当然,他根本就没得选。
从脉象看,孩子早已胎死腹中,若能顺利娩出,产妇兴许还能留条命,若娩不出,只能一尸两命。
薛连城之所以这么问,只是为了试探他对外室到底有多绝情。
男人回答得很果决,“保大。”
薛连城不由就好奇了,这男人到底是个什么物种,明明把外室逼得寻死,又何必做出这副一往情深的姿态要求保大?
不过,现在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救治刻不容缓。
她让丫鬟拿来纸笔,迅速开出药方,“立即去药庐配药,其他人烧水、备烈酒、针线、干净棉花,再给端一盏灯、一把剪刀。留一个手脚利索的给我打下手,其余人等都出去。”
在旁伺候的两个丫鬟都哭着不肯走。
男人一锤定音,“春桃留下,其他人都跟我出去!”
两个时辰后,春桃哭着抱出一个包裹严实的死胎。
男人无甚波澜,只道,“找个地方埋了。”
进屋一看,产妇在床上昏睡。
薛连城则是坐在桌边喝茶,她看起来很悠闲,但湿黏的刘海和疲倦的面容,都昭示着她经历了什么。
男人问,“她怎么样?”
薛连城道,“用了安神药,要睡一会。接下来三天若是能熬过去,就能捡回一条命,熬不过去,便是她福泽不够了。不过,就算她能熬得住,以后也不可能再有孩子。”
男人似乎只在乎她死活,对她还能不能怀孩子并无所谓,“出去吧。”
出了门,两人都立即从屋内压抑阴沉的氛围迅速脱离。
薛连城问,“我的信呢?”
男人则是反问,“什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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