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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嫌弃婉乔不懂欣赏,她还是又给她斟了一杯,“一个人喝酒无趣,虽然你这个酒友不称职,但也好歹滥竽充数一番吧。难得我今日心情好……”
婉乔本想拒绝,听见她说“难得心情好”的话,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心里默默对季恒安道:你别埋怨我抢了你老婆,我这是替你分忧解难,要不回头还是折磨你。
可是红酒确实不对婉乔的胃口,她喝杯酒就要喝小半碗汤,才能把充盈于口腔中的酸涩之感去除。
“我真不能喝了,羊肚汤都被我一人喝了。”
不知道推杯换盏几轮后,婉乔迷迷糊糊道。
“不要紧,我不喜欢喝那个,膻。就剩最后一点儿酒了,咱俩一人一半。”
“不行,真不行了,多多,我头晕。这酒怎么还上头?”婉乔使劲睁眼,却觉得眼皮子被502黏住一样,她用尽最后清明道,“我在你这里睡,别让人碰我。”
“好,就在我炕上睡,醒了再走,我看着你。”
最后,她听到易卿如此说,终于放下心来,趴在桌上睡过去了。
易卿扶着她的头,防止她发髻、头饰落到盘碗里,“来人。”
丫鬟进来,和易卿一起把婉乔扶到炕上躺下,然后道:“夫人,用不用奴婢去厨房传醒酒汤?”
“不用,你收拾了桌子就出去吧。”易卿道,“我昨夜里没睡好,又喝了点酒,也想睡会儿。你去外面守着,谁都不许进来,我睡眠浅……”
“奴婢省得的。”
“就是季大人和少爷回来,你也如此说就行。”
“是。”
待丫鬟收拾完出去,关门的声音响起,原本躺在炕上闭眼假寐的易卿睁开眼睛,如水的眸子里,写满了清明,哪里有一丝一毫的困意?
她从炕柜里取出早已备好的东西,然后伸手把婉乔的衣服解开,一一褪下,轻声道:“这是秦伯言所托,也是我替你做的决定。你还是永远做无忧无虑的婉乔吧。”
季恒安吃过午饭,把舟舟送回屋里午睡,回到歪歪房里的时候,她已经被奶娘哄睡了。
约莫着女儿能睡一会儿,他决定回去看看易卿,以解一上午都没见她的相思之苦,顺带控诉她疏忽自已的可恶行径。
秦伯言怎么还不回来!回来管好他的女人,别总耽误人家夫妻!
季恒安恨恨地想着,提步回到自已院里。
“嘘——”他一进院里,就见自已一直觉得很蠢笨的那个丫鬟冲他挤眉弄眼,做出噤声的姿势。
“夫人刚睡下。”丫鬟几乎是用嘴型在说话。
季恒安放轻脚步,来到廊下,准备伸手推门。
丫鬟张开手拦住他,用在他看来死鱼一样眼白大的吓人的眼睛瞪着他,做贼一般小声道:“夫人说了,您也不能进去,她睡得浅。”
这丫鬟是婉乔采买来的,不十分机灵,甚至有些一根筋似的愚笨,但是胜在忠心耿耿,被易卿挑了。
季恒安回瞪了她一眼,但是声音也低:“让开。”见那蠢丫鬟颇有些不依不饶的意思,季大爷只能无奈补充道,“我会小点声。”
“那也不行……”丫鬟刚想说,任姑娘也在里面睡觉,就被耐心耗尽的季恒安,一下子拨拉到一边,眼睁睁地看着他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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