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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喜继续道:“我仰慕兰大夫,便主动与他攀谈,想听些民间轶事,也好挑些有趣的,鹦鹉学舌,在贵妃娘娘面前讨个巧。一次无意中听兰大夫提起,有滴血认亲之法。若是至亲骨肉,血当融作一处,否则,则互相排斥。”
徐王插嘴道:“以前看过的话本,好像有过这样的说法。可是,这是真的么?”
余喜肯定道:“回王爷,千真万确。”
季恒安才不怕,冷笑一声道:“那就来试试。我爱重易卿,舍不得她们母子孤苦无依,已经把舟舟认到自已名下,当成亲儿子一般宠着。现在倒真巴不得,舟舟是我亲儿子。那样,就是砍头流放,我也认了。”
他这幅笃定的模样,倒让外面的众人看不明白了。
“季大人看来真不是那孩子的爹。”
“我觉得也不像。”
“那易卿气质不俗,难怪季大人为了她,连别人的种也愿意认到自已名下。”
“英雄难过美人关。”
“切,你能过?”
大理寺卿一拍惊堂木,道:“肃静!”
余喜心中得意,你是也好,不是也罢。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你既然一味护着易卿那贱人,就别怪我不客气!
都御史道:“余喜,那你说,如何验证?”
“只要取一碗清水来,取季恒安和那野种的血来一试便知。”
易卿早被他一口一个“野种”叫得心火怒生,冷冷道:“如果两人的血不融呢?”
余喜早有准备,道:“那说明嘉定侯府撒谎,定是心慌,他们所说便不足以为信。”
“余公公的意思是,一句作假,信誉不存?”易卿追问道。
“是。公堂之上都敢造假,那还有什么信誉在?”余喜镇定自若道。
“好,三位大人在上,请记住余公公这句话。”
余喜见她冷静,心中蓦地一慌,但是想起自已天衣无缝的安排,又平静下来。
季恒安现在已经完全放弃辩驳,只一心一意看着易卿——她的表现,如此完美,他是性命,愿交与她。
易卿被他看得有些脸热,不由瞪了他一眼。
而在季恒安看来,这一眼,是欲语还羞的娇嗔,更把他眼神牢牢黏住,让他欲罢不能。
易卿无语,要发花痴,等回家好吗?
都御史让人端来一碗清水,放置在地上。
衙役拔出刀来,就想上前。
季恒安怒目相视:“取针来,别吓坏我儿子。”
一直低头的舟舟,忽然抬起头,看着季恒安,大声道:“爹,我不怕,我不是孬种。”
易卿头上三条黑线——小土包子诞生了么?这浓浓的乡土气的粗话。
季恒安心花怒火,哈哈大笑:“好儿子!你要是爹的种,爹死而无憾了。拿来——”
他大喝一声,吓得衙役手中的刀险些掉落。
“给他。”徐王道,脸上玩味之色明显,“原来你是季状元,好,很好。”
衙役把刀递给季恒安。
季恒安在自已指尖轻轻一划,往前走几步,把血滴到碗中,转身向易卿母子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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