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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徐致秋,一文钱关系都没有。哦,不,不能这么说,我们的关系就是他还欠着我一千两银子。”婉乔冷冷地道,“任婉柔,看在同姓任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徐致秋心思最是叵测。别光顾着往脸上贴金,有空好好想想二房曾经是如何对他的吧!”
婉柔变了脸色,想起往事不由有些心虚,却口气强硬道:“我们,我们是亲戚,我娘收留了他。还有,还有……”
她绞尽脑汁地想着二房曾经为徐致秋做的事情,却惶恐地发现脑海中一片空白。
“还有你娘不让人给他送吃的、穿的,冬天不让人给他送炭,若不是我关照着他,他早就穿着旧年的破夹衣,冻死在滴水成冰的下人房里了!”婉乔道,“没给别人施以援手,就不要指望别人雪中送炭。回去告诉你娘,算盘不要盘算得太好,小心被反咬一口。”
说完,她关上房门,把婉柔关在门外。
婉柔跺跺脚,转身离开,搜肠刮肚地想着该如何回去跟徐致秋交代。
半个时辰前,徐致秋上门,态度和蔼,说是拜见长辈。
他对往昔被苛待之事只字不提,只说收留之恩,对任治顺两口子也客客气气。
田氏笑得脸都要开花了,一个劲儿地夸他有良心,不忘本。
婉柔看着自已曾经看不上,觉得连给自已提鞋都不配的穷小子,转眼间就成了掌管一方的知府大人,再看他英俊的面庞,温文尔雅的气质,不由心念微动。
当初,婉乔还是有眼光的。婉柔第一次承认婉乔的可取之处。
说了一会儿话,气氛融洽,徐致秋便提出要见三房的人。
“您知道,当初退婚之事略有尴尬,我想着趁此机会把这结解开,但我又不好直接上门……”他如此解释道。
但是谁都不知道,他其实只想让婉乔知道,他来了。
想到她可能的惶恐气愤神情,徐致秋便觉得心中一种逗弄宠物的欢喜。
于是,婉柔便去了,并且很快铩羽而归。
“不知道为什么,二姐姐见了我就恶语相向,骂了我一顿,还想打我。要不是我走得快,恐怕……”婉柔用帕子擦着眼泪,另一只手借着宽大的袖子掩盖,不动声色地掐着自已大腿,让眼泪不断涌出。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徐致秋心中冷笑,口中却带着几分焦急地劝道:“她向来脾气不好,是我设想不周,委屈表妹了。表哥给你赔礼了……”
婉柔脸色绯红,眼神盈盈地看着他:“表哥莫要见外,咱们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是的,他们会是一家人。她心里有些娇羞,又有些志在必得。
她的眼珠一转,徐致秋就把她心思看得分毫不差。
他心中厌恶,却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表妹说的甚是。”又叹了口气,他道,“看来婉乔很是恨我,以后有机会慢慢再解释吧。”
“就是,就是。”田氏插嘴道,“也没什么好解释的。那丫头疯得很,又爱动手打人,致秋你现在身份尊贵,不必理会她。”
徐致秋笑着点点头,笑意却不达眼底,转而跟任治顺说起当地风土人情,两人相谈甚欢。
任治顺心道,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年轻人如此有见识,提拔提拔他呢?但是眼下看他,像是很感念当初任家的恩情,以自已纵横官场几十年的阅历再点拨点拨他,何愁他不对自已推心置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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