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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妈咪,叔叔好可怜。”怀中忽然传出哭声,余忘尘慌忙低头,怀中欢欢的小胖脸已经哭的满脸泪花。
余忘尘回头看了一眼,落地窗内,男人撑着头,悲痛拒绝的模样。
她心里一酸,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就像自己是个恶毒的女人,来分别这对父女一样。
她叹了口气,转过头抬手抹掉女儿脸上的泪,“也许那个叔叔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吧。”
季如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酒店的,最后还是准备出门的季韶光发现了躺在房间门口的他。
“哥,你不是出去散心了吗?一出去就是一整天,怎么还喝酒了?还喝这么多?”
季韶光费力的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季如风一只手还拽着酒瓶,她说话的间隙又往口中灌了一些,他呵呵一笑,笑意苍凉,打了个酒嗝才说:“小光,我,我找到她,她了……”
季韶光听的迷糊,扶着他勉强走了几步,把他丢进了沙发里就问:“谁?阿简吗?”
“对……啊,不对!”
季韶光拧了条毛巾给他胡乱擦了擦脸,闻言没好奇的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她现在……不叫阿简了,”酒喝的太多,季如风大着舌头说:“她……她叫,余忘尘,哈哈哈……”
“……”季韶光无语,叫余忘尘是很好笑的事吗?
她自是不知道的,余忘尘,赵简的本意是忘却与赵家的一切纠葛,忘却前尘,可谁能想到,到最后遗忘的对象竟然包括了季如风。
多大的讽刺!
“你真找到她了?”
季如风点点头,说话间瓶子里已经没有酒了,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准备再去找酒。
季韶光立刻拦住他,“你喝的已经够多了,满身酒气,也不怕她不喜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再次刺激到了季如风的敏感神经,他“嘭”的一下摔进沙发里,她都结婚了,都有爱的人了,又怎么会喜欢他?
季韶光被他这大动作吓了一跳,“哥,你没事吧?找到阿简不是好事吗?你怎么这么颓废?”
然而,季如风瘫在那里只是呵呵的笑,眉目苍凉。
好半晌,他说:“我后悔了。”
他后悔了,他根本不该办什么画展,有些铭记只要刻在心里就可以,他不该宣扬的世人皆知。
他后悔了,若不来爱丁堡,赵简还是自己的赵简,就在那一间暖房里,她会陪着自己度过终生,有她,有酒,足矣。而不是如今这般,对面不时,亲生女儿却管别的男人叫父亲。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季韶光皱眉看着他,还想要问什么,可季如风已经发出一阵均匀的呼吸声,她只得叹了口气,去抱了一床被子过来,具体的情况只得等明天季如风醒了再问了。
把那只酒瓶丢进垃圾桶,季韶光又看到房间的酒架上放的十几瓶酒,她不由摇了摇头。
这些年,季如风画画把右手换成了左手,与此同时,喝酒的功力也是一日千里,如果真的找到赵简,倒是件好事了,至少她不用再担心哪天季如风会酒精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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