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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玄青跟随玄冥羽踏入了一间幽静而诡谲的房间。金丝织就的床铺静静地摆放在一侧,床幔垂落,如金色的波纹般微微荡漾。墙壁之上嵌着数块能量石,它们散发着莹润的光辉,映得整个房间似梦似幻,仿佛时间在这里都变得迟滞。
玄冥羽站在房间中央,未曾回头,任由那一身金色长袍缓缓垂落地面,流泻出一抹凌然的威势。须臾,她缓缓转身,双眸微眯,眼底寒意森然,如同冰刃直指夜玄青。她的目光犹如刀锋般犀利,透着审视,也透着隐隐的不耐烦。
“交易内容?”她缓缓启唇,缓缓释放威压,声音冷漠而低沉,似乎不愿浪费半分时间。
夜玄青面对这股逼人的气息,仍旧神色如常,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她并不急于开口,而是缓缓地迈步走至房间中央,指尖轻轻掠过墙壁上的能量石,感受着其中蕴藏的磅礴之力,仿佛在思索,又像是在刻意拖延。
片刻后,她才悠悠然地开口:“我用一个情报换取让白安和夜凌离开的机会。”
她深知玄冥羽因为白玄止的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自己,索性直接先提一个简单的要求。
玄冥羽眉梢微挑,似乎对她的坦然并不意外,只是冷笑一声:“哦?什么情报值得让我放她们离开?”
夜玄青微微侧首,目光深沉,缓缓道:“白安的真正来历。”
这句话让玄冥羽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她眯起眼,似乎在权衡这份情报的价值。然而,片刻之后,她却轻嗤了一声,目光带着几分戏谑:“有趣……但不够。”
夜玄青的笑容未变,但是微微有些僵硬,这是在她意料之外的反应,不过她迅速调整心神。轻轻扬眉,继续道:“你要什么?”
玄冥羽垂眸,修长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拂过自己的袖口,随后抬眸,语气冷漠:“这个情报的价值……只够换一个人。”
空气瞬间凝固,夜玄青的瞳孔微微一缩,却依旧保持着镇定。她抿唇,似乎在思考,但实际上,她早已有了些许灵感和对策。
“你让我选?”夜玄青嘴角微扬,眼底却毫无笑意,声音平静得可怕。
玄冥羽抱臂而立,目光如炬,冷冷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然而,夜玄青忽然笑了,那笑意让玄冥羽眉头微皱。只听她不疾不徐地道:“玄冥羽,你真的不想知道,我们未来的另一种希望吗?”
玄冥羽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夜玄青立刻捕捉到了这一点,继续说道:“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你为何愿意扮演‘预言之书’,为何愿意与大祭司签订契约,而我的母亲——玄凌,为何一直否认这本‘书’的存在。”
她的目光幽深,仿佛直视着玄冥羽内心深处的秘密:“那是因为,我的母亲从未相信过你,一个疯子的预言。”
玄冥羽闻言,脸色终于微微一变,眼底划过一抹极快的冷意,但她依旧没有开口,静静地等待着夜玄青继续说下去。
夜玄青嘴角微微上扬,声音低沉而笃定:“可是,她心中却又惧怕你……因为你的‘预言’,一次次都成真。她不信你,却又无法忽视你的‘真实’,这让她恐惧。”
玄冥羽的指尖微微收紧,夜玄青眼神一闪,步步紧逼:“但今天也就是刚刚,我终于知道,你的‘预言’究竟是怎么来的。”
她微微停顿,故意看着玄冥羽的反应,然后缓缓说道:“你并不是真正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你只是利用了空中的神魂。”
此话一出,玄冥羽的瞳孔微微一缩,但她仍旧强压住情绪,沉声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夜玄青轻笑了一声,眼神锐利:“这些漂浮在神界的神魂,照耀着整个世界,同时也是你的眼睛,是你能预知未来的筹码。”
“而你大概是厌烦了这里,或又是厌烦了自己,才会如此自暴自弃般与大祭司展开合作,他可以为你带来从这些神魂中获取的能量。而你的能力,只是进而窥探所经历的过去、现在,甚至是一些未来的画面。”
她步步逼近,声音低沉而充满蛊惑:“换而言之,你所看到的‘预言’并不是凭空而来,而是神魂中残存的信息。而你能看到的东西,远比所有人都要多——不仅仅是画面,还包括时间的流动,甚至一些空间的碎片。”
她微微一顿,话语愈发冰冷:“但代价呢?你的神智,你的寿命——这些‘预言’的代价,大概便是你自己。”
房间内的气氛如凝滞的寒冰般沉重,死一般的静默蔓延至每一个角落。玄冥羽的脸色愈发阴沉,那一贯凌然的神色仿佛被人揭开了一角,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波动。她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瞬,尽管她极力想要掩饰,但眼底深处仍然浮现出一抹复杂难明的情绪——是震惊?是愤怒?亦或是……恐惧?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操控一切的古神,而更像是被逼至悬崖边缘,不得不直面自身秘密的猎手。
相较之下,夜玄青却显得愈发镇定。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沉稳如星河,映照着对手的每一分细微变化。她那双漆黑的眸子深邃无波,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她的嘴角微微扬起,透着一丝不动声色的笃定,仿佛掌控着这场无形博弈的主导权。
沉默的角力在空气中蔓延,而胜负的天平,似乎正在悄然倾斜。
“所以,玄冥羽……”夜玄青轻轻吐出最后一句话,嘴角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你真的……甘心就这样耗尽自己吗?不想在彻底消失之前知晓我们未来可能的另一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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