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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篇《花下美人赋》,初初听到这文名时,他对那“美人”二字深恶痛绝,甚至对那写这篇赋的小娘子也由最初的惊艳欢喜,生出一丝厌恶来。
然而后来无数次读那篇赋,他便一字字被那些文辞惊艳,他慢慢地便接受了文中描绘自己的那些隽丽的句子,也慢慢地接受了被她称做“美人”的这张脸。
后来的许多年,他许多次庆幸,因为自己的这张脸,才有了她最初的驻足和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这也未尝不是自己的幸运……
程信修笑起来,也回以轻松玩笑语气:“可不敢当长公主殿下这样的称呼,更不敢当长公主殿下赐膳。”
“哈哈当年你便不乐意我叫你师弟,确实我也不爱这么叫。”阿璀一边笑道,一边往旁边已经陈设好的几样膳食看了一眼,瞧见一小碟软枣糕时,目光微微一亮,又笑向程信修道,“可巧,竟然还有一碟子你最爱的软枣糕,可见这午食便是挂了你的名儿了。快请快请。”
程信修自幼便尤爱甜食,尤以这软枣糕为甚,当年但凡得了软枣糕,他便欢喜得很,那整整一碟子软枣糕,对他来说一口气吃完也是不在话下的。
“那便……却之不恭了?”程信修也不再客气了,至桌前坐下,举筷便往那软枣糕去。
一连吃了四五块糕才略略停住,他确实是饿了,自昨晚后便一直没得空吃点什么,今日那边事情查完,便被贺槐娘寻过来,然后便匆匆来了春和宫。
那碟子里一共就八块软枣糕,程信修将余下的几块也一扫而空,又去端旁边的馄饨,一边道:“我还当殿下您让槐娘来寻我着急着呢,这会儿瞧着您也悠闲地狠呢……”
“本来确实着急的,不过瞧见你之后便不着急了。”阿璀也舀着馄饨吃,慢条斯理道。
程信修呼啦啦两三个馄饨塞到嘴里,勉强咽下去,才道:“您这话什么意思?”
“你既然过这么快便随槐娘,自然先前匆忙去查的事情也有了结果。你能这么一点都不着急哗啦啦就是吃东西,而不是一见我便说事,想来查到的结果并非在意料之外。”阿璀道。
“公主殿下这些年真的是越来越狡诈了。”程信修撇撇嘴,照旧埋头苦吃。
“多谢夸奖。”阿璀笑起来。
“我这可不是夸奖……”程信修干完一大碗馄饨,连汤底也喝了个干净,放下碗慢慢舒了口气。
阿璀才不管他是夸是损,也暂搁下调羹,看向他,道:“吃完了?那简单说说,棠山那边查到的具体什么情况。”
“所以说狡诈还不够,该是奸诈才是。”程信修道,“那会儿我才回金陵,收到棠山有异的消息便去查看……我那会儿未曾先来见您,殿下您是什么时候猜到我去查棠山的事情的?”
“这不重要。”阿璀并不想答,“重要的是,棠山便是有匪患也与你没什么关系,为何你才回京便要匆匆赶去查棠山?”
“因为我早先便在棠山留了人……”程信修以牙还牙“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棠山匪患确实是真有其事,但伤当地百姓性命的却不是这群所谓匪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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