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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有处置打算的态度么?!这棠山匪患是我们小小京兆府能处理得了的么?!
阿璀哪里是不知道郑承复的意思,这显然是想着将棠山这件事甩出去。
不论他只是想为京兆府甩开这件麻烦事,还是他背后的主子要求他将这件事甩给金吾卫,但京兆府交出这件事的话,却必须先由京兆府提出来。
毕竟若是自己直接说将棠山匪患之事交给金吾卫处置,顺势将金吾卫调出金陵城,藏在后面的那老狐狸大约便要生疑了。
“郑府尹是还没有想过该如何做?”阿璀见他这模样,淡淡开口。
“确实……是一早才得到的消息,一时半会儿也实在难以拿出个具体的章程来。”郑承复硬着头皮道,“只是京兆府确实人力有限,那棠山的匪贼,少说也有百人,京兆府也实在……无能为力。”
“京兆府主管京都大小事,竟然与我说对此棠山匪患无能为力?这话郑府尹能毫不遮掩地说出来,我听着都为你们京兆府感到惭愧!”阿璀哂笑,“棠山匪患已是月余前的事情了,你们至今才收到消息且不说,一个失职的罪过是逃不掉的。既然郑府尹你也知道你们京兆府失职,不想着尽力去解决匪患,而是试图将这件事往外甩。郑府尹这办事的能力,我也是十分钦佩的。”
阿璀倒是丝毫不见生气,连说话的语气神态都平静地一如往常,只是她一口一个“郑府尹”,听起来全是讽刺。
“殿下恕罪,臣……”
郑承复也是头次与阿璀有直接的接触,先前虽说也知道这长公主殿下治事严谨,但这几个月与诸公议事时她却算得上低调,他初时还以为这长公主就确实是个好脾气。
如今见来,好脾气确实是好脾气,这就差指着人鼻子骂的话,也说得这般平静地几乎没带一点个人情绪。
但这感觉,也实在是难受啊。
阿璀也不想听他冠冕堂皇的话了,直接打断了他,道:“郑府尹既然说京兆府无能为力,那我也不必勉强,毕竟京兆府从吏的性命,我也不能不顾及。只是如今近年下,若不解决匪患之事,恐当地百姓还会深受其苦……”
“京兆府虽暂无办法,但京中尚有金吾卫,金吾卫掌京师巡防,剿匪这样的事情,也是责无旁贷的。”郑承复见状,忙道。
阿璀要的便是这句话,但她也未立时应下,而是做思索状良久,才道:“棠山匪患的事情,你们京兆府就不必管了,至于是否移交金吾卫处置,待稍后我与诸公共议之后再做决定。”
郑承复离开后,阿璀请了诸公以及与此事能搭得上关系的几位职事官来共议。
果然不出意外,众人几乎都赞成可令金吾卫去围剿棠山匪患,于是这件事便这么十分顺利地决定下来了。
当天还未至午,来自春和宫的调令,便送到了金吾卫韩充手上。
一如前一晚阿璀与韩充议定的结果,韩充一收到调令,便十分迅速地便带领驻守京都的几乎全部金吾卫出城往棠山去了。
事情既成,阿璀松了口气,靠着凭几按了按脑袋。
来送膳食的黄栌见她一脸疲色按着头,眉头紧锁似有忍痛状,有些担忧上前询问情况。
“头疼。”阿璀摆摆手,“无碍的,可能是没得空休息,我小憩片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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