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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神情带上一丝赧然,“买干粮倒不算什么,不过是和一盆面,烧一把柴,烙几个饼子顺手的事,只是……”
“只是什么?”细雨问。
妇人打量着少年身上穿的衣衫。
青色细棉布,针脚细密,布料厚实,一看就是还没下过水的新衣。
穿得起细棉布的新衣……吃得惯粗粮面烙的饼?
妇人打开柴门,让细雨进院子聊。
“只是……我家中没有细白面,若不嫌弃我家里只有粗粮面……冲你这几声婶子,也得给你好好烙几张饼,让你带着当干粮。”
“我不嫌弃,”细雨立即道,“婶子,你做吧,我不会让你白辛苦的。”
她会付钱的。
身上银子多了,细雨也很是大方。
横财外财得来太多,她得适当散散财。
妇人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不过不值钱的几个饼子罢了……那,那你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和面……”
从缸里舀了水,妇人洗干净手,端出个陶盆,加了两瓢面,开始忙活。
细雨在院子里坐下,打量着这个农家小院。
院子不大,屋三间。
正房墙角摆了一溜腌咸菜的陶瓮。
灶房墙上挂着串起来的辣椒和大蒜,还有晒干的豆角。
灶房边搭了个棚子,棚子底下堆得都是砍好的木柴,整整齐齐码在一起。
三间屋背靠山,篱笆围了三面。靠近山壁处,用木头搭了个鸡窝。
院子里有几只鸡正在散步,时不时在地上啄一下。
地面打扫得很干净,没看到有鸡屎的踪影。
细雨很满意。
走了半个村子才挑中这家,她的眼光可真好,一点没挑错。
妇人衣着整洁,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在脑后盘个髻,用了一块蓝花布包着头发。
和面前,知道打水、净手。
家中养了鸡,地上却没有鸡屎。
院子里各色物件摆放得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这妇人真是能干。
细雨靠在椅背上,仰头看天。
天上云层很厚,已有两日不见太阳。且云层最厚的地方,在深山里。
细雨眯起眼,神情若有所思。
这云层……厚得不太对,难道说……真有妖物想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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