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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你可给了,无冤无仇,至少放咱们一条生路。”十几匹战马在车边奔腾,踢踢哒哒惹得她心乱,“不够还有。”
车夫头摇得拨浪鼓,“他们不要啊!那些印子金都扔了。”
“不要钱要什么!”甘棠也急眼,“难不成偏要我们的命。”
车夫皱眉,他哪里清楚,本来在宫里睡得舒服,突然被拽来当差,好处没有,指不定还搭上一条命,自己的委屈与谁说。
车外人明显不耐烦,领头男子大声喊:“吾乃齐国御右段瑞安,今日有任务在身,捉拿要犯归案,没时间与你们啰嗦,先下车等待搜查,否则别怪吾等无礼。”
齐国罪犯,跑到楚国来抓,能信才怪。
姒夭低声嘱咐车夫几句,对方会意,躬身走到段瑞安跟前,拿出在宫里当差的顺从。
“段御右,车里坐的是安国大夫栗内史家眷,刚从楚都探亲访友归来,不好抛头露面,不知御右有没有罪犯画像,小人拿进去让夫人瞧瞧。”
段瑞安点头,掏出张娟纸,一把扔过来,冷笑道:“可看仔细。”
车夫连忙捡起来,健步如飞又回到车内。
打开一瞧,三人皆大惊失色。
眸若秋波,红唇娇媚,天下绝美的容颜,不正是对面的公主。
甘棠支支吾吾,“这——怎么可能,莫非有人与殿下长得如此相像,还是一个罪犯!”
姒夭哭笑不得,对方太单纯,看不出这明显冲着自己来,没想到重活一世,还要落入齐国手中。
要么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还能跑过战马,目光一滞,透过飘荡帷裳,落到骑在高头大马的段瑞安身上。
此人虽气势汹汹,但讲话条理清楚,能看出念过书,不是那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的粗人,她恍惚记得对方会成为日后的大司马,计上心头。
躲不过,只能迎难而上。
姒夭理好发髻,兀自下车,暖阳升起,淡金色落在软腰上,趁着一水牡丹色袍裙如秋花潋滟,柳枝轻摆,浅笑嫣然。
目光一挑,眼波荡漾,喧哗声戛然而止,对面不过是些常年在马背上活命的粗人,哪里见过这般美色,不肖说姒夭,单身后怯生生跟着的甘棠,都美得心惊肉跳。
段瑞安愣住,拉马缰的手不禁抖了抖,一笑倾城,六国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见她几步来到近前,明知故问,“御右,不知那个罪人犯了何事,劳烦你千里迢迢来抓人啊!”
段瑞安立刻下马,拱手施礼,“殿下,适才乃玩笑话,我王请公主赴宴,让臣来接。”
姒夭愣了愣,没听错,一字一句讲的是齐王来接,前尘旧梦直往脑袋里钻,又要落入齐国手中,不知哪里出叉子,若再度赴宴,众目睽睽之下被当做妖妃唾弃,依旧赐给大少司马,让鲍夫人折磨致死,忽地身子一歪,段瑞安眼疾手快,连忙来扶,“殿下小心!”
顺手拽住他袖口,樱唇若血娇滴滴,“段御右,本公主想单独求见齐王,你看如何呢?”
吹气如兰,段瑞安周身一震,顿觉血气倒流,竟没敢回,早变成只呆头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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