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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农寺有个嘴炮王者吕大人已经足够,这种打嘴仗的活动他从来不参加,反正朝中所有反对派加起来都吵不过老王和吕惠卿这对组合,加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他吵架的本事他知道,一旦主动凑上去肯定会被反对派集火,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才不会干。
现在这不是吵架吵输了才开始抓治安,看他们吕大人天天斗志昂扬春风得意的样子也不会是新党落了下风,这麽一看事情是老王自导自演的可能性更大了。
可是为什麽啊?
他们最近有募役法正准备推行,这几年民间因为隔三差五的新法已经很紧绷,单单募役法的推行他都感觉胆战心惊,这时候再来个保甲条制百姓受得了吗?
苏景殊想不通,坐回去仔仔细细将纸上的内容再看一遍,不管看几遍都还是想不通,“胡大人,你说王相公制定这麽个东西是什麽用意?”
胡宗愈耸耸肩,“不管是什麽用意,反正不是吵架吵输了。”
他们王相公人称拗相公,就算是官家也别想强逼他干什麽,他制定出这麽个条例肯定是他自己有想法。
至于是什麽想法,抱歉,他基层治理经验不足,暂时没法参透王相公的用意。
苏景殊无声叹了口气,“吕大人今天来衙门吗?”
想不明白,不如直接去问知情人。
这玩意儿他和胡大人都可以不知道内情,但是吕惠卿吕大人必须得知道,不然司农寺还说什麽替代条例司推行新法?
不是他危言耸听,他真的感觉这个法子拿到朝堂上会比之前推行青苗法的时候吵的更激烈。
胡宗愈点点桌上的公文,“没有意外的话吕大人下午会过来,条例都拟的差不多了,他下午肯定要来一趟和我们商量。”
吕惠卿是司农寺的一把手,不过他除了是司农寺的一把手外还是王相公的心腹,王相公如今在政事堂办公,所以吕惠卿经常要去政事堂和王相公商议政务。
想找吕大人来司农寺衙门不一定能逮到,去政事堂那边一抓一个准儿。
如今已经没有条例司,所有的新法都要从司农寺发行,和之前条例司还在的时候差不多,如果司农寺内部不赞同某条法令,这条法令就没法下达到地方。
他们王相公是个善于从过去的失误中吸取教训的人,有条例司人心不齐阻碍新法的教训在前,在将变法重心挪到司农寺时便格外注意司农寺的官员人选。
部分亲信安排到司农寺,部分亲信安排到政事堂,主打就是即便没有条例司也能通过政事堂和司农寺的组合来达成类似条例司的效果。
至于政事堂其他官员的想法,那不重要。
官家都允了王相公这麽安排,别人有意见也没办法。
毫不夸张的说,司农寺所有的官,不算下面的小吏,只说官,所有的官只有他自己在新法的问题上唱过反调,别的都是骨干中的骨干、主力中的主力。
吕惠卿的态度不用说,有谁反对新法他比王相公还激动,苏景殊和郏亶之前不在京城,但是他们俩在地方上的政绩足以说明他们的态度,再下面的几位寺丞和主簿有一个算一个也都是以王相公马首是瞻。
别人来司农寺是为大宋发光发热,他胡宗愈来司农寺是当摆设,也不能怪他不想在这儿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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