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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送出屋门,又遣玲珑送人出府。
回身对闻蝉道:“待过了年关,阿姐也要带安哥儿过来小住几日,到时还累夫人关照。”
檀颂似已忘了上回檀如意乱给人吃药的事,闻蝉也就当是忘了,点头,应了声“好”。
“对了,”檀颂顾自摘了帽,又对她说,“慧德太妃那寿宴,似乎是办出麻烦了。”
闻蝉便问:“此话怎讲?”
“近来府衙有些风声,上头那些人,旧日和离王府有来往的,似乎都被请去问话了,也不知在查什么。”
“还有那窝经年难除的海匪,我从前提议了好几回,都不见有谁肯纳我的谏。”
“如今却忽然提起,要设计将他们根除。”
檀颂不知,闻蝉却在那日明明白白听见了。
皇帝欲除离王,叫谢云章捏造伪证。
海匪,便是嘉德帝指明的方向。
只有一点不太寻常,当日那两支箭,直直奔着他性命而来。
若嘉德帝当真信任他,作戏又怎会不提前通气?
倒像是……真想借机除了他。
思及此,难免为人忧心。
“夫人在想什么?”
檀颂问,她便只说:“想到前阵子去王府贺寿,好在我人微言轻,想必没人会留意我。”
檀颂也说:“咱们和那等大人物,向来是没交情的,也不怕他们查。”
闻蝉没再多言。
心中却越想越蹊跷,免不得为谢云章担忧。
可也就忧虑片刻,她将视线转回面前檀颂身上。
这几日她身子不便,檀颂每日亲自为她布菜,又讲些府衙里的事给她听,生怕她在家憋得慌。
闻蝉安逸之余,又难免想到年后。
等谢云章一走,前些时日发生的事,还有自己隐瞒多年的身世,她都会一并说给檀颂听。
也不知到了那个时候,眼下这日子还能不能过。
闻蝉早就盘算好了,檀颂接受,那自然皆大欢喜。
他不接受,便将如今住的这宅子留给他,再从王妗那儿单买一间铺子,贴补宅院日常的开销。
玲珑小巧是两个得力的丫头,到时她得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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