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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血鲨与狂鲨（第2页）

“不必伤心。”

一道血色身影在虚空中扭曲显现，声音裹着诡异回响。

“那是他对你最后的留恋，是恩赐，亦是折磨。

你本就是他的容器，天杀元神的容器——唯有天杀武道凝聚的元神，才让你拥有‘天杀武神’的名号，如今元神离去，你终究要面对自己的本质。”

“我的本质？”

天杀武神强忍着彻骨痛楚，虽然没有了心，但那股痛苦还萦绕着他。

他抬眼直视血色身影，声音里裹着未散的颤意，却透着一份不容错辨的清醒：“不过是原初英魂分身被梦魇之眼捏造的壳子，一个没有自我的容器罢了。”

他喉间滚过一声低叹，目光落向自己虚浮的残躯，语气更沉：“我的‘本尊’海鲨霸拳，才是为突破‘真正磁场大能’，特意设计出‘苍天之拳’的绝世强者——他在苍天界搅弄风云，掀起无数战火，全是为了冲破那道困住自身的‘自毁境界’。

而我，不过是他被自己设计的苍天之拳击溃时，被梦魇趁机捕捉、拖入深渊后，才勉强诞生的替代品。

我是影子的影子，连记忆都是被随意灌输的空壳。”

血色身影看着他痛苦的模样，语气带着一丝诱导：“你该像猎魔人的武器那样，有武器的自觉。

你和我都被‘作者意志’束缚着，你所抗拒的‘容器本分’，本就是你该守的原则——但你不该认命，你该有自己的意志，该反抗他的安排！”

天杀武神冷声打断他，眼底带着洞悉：“我知道你是谁——执掌诸天血火、统御万域战争的‘无心杀戮血神恐虐，混沌中反抗秩序的暴烈化身，更是锚定战锤40K宇宙‘无心杀戮’八芒星位的黑暗存在。

那混沌八芒星位是你力量的源点，每道星芒都对应一种权柄，凡踏入你星位辐射范围者，都会被剥夺‘杀戮目的’，沦为只知挥刃的行尸走肉。

可如今，你不过是被撕成碎片的域外神明罢了。”

他抬起虚浮的手，想抚摸额间曾承载“愤怒灾灵”赐福的印记，却只穿过虚影：“我至今记得，那拿走你‘黄铜与颅骨’权柄的愤怒灾灵，曾给予我的赐福。

可惜现在，我只是具空壳——所有的赐福与天杀武道，早已随天杀元神一同被抽离。”

“你该死！你彻底惹怒我了！”

被戳破真身的血色身影骤然扭曲，猩红雾气翻涌，妄图显露出昔日血神恐虐的真身。

可他的本质早已散落此界，拆作三大碎片，如今的他，不过是空有“血神”名头的孤魂野鬼，没有半分权柄与力量，只剩一道残破的意志。

“哦，仅仅只是实话就让你如此破防？看来你也愧为血神之名。

也对，现在你既没有权，也没有力，只剩下一张嘴，靠着嘤嘤狂吠，好掩饰你这落魄的身形，以及虚张声势罢了！”

海鲨霸拳话音刚落，便盘膝而坐，迅速进入入定状态。

修罗道走不通，那便不走了。

既然无法借痛苦凝练修罗道，那便认了自己的容器本质——可容器，也能装下更烈的东西，走出自己的路。

他凝神感知周遭，直到此刻，才真正触碰到这处地脉的神奇——这里仿佛一座“无限轮回的舞台”，无数破碎的域外残片在此间沉浮，又被地脉缓缓吸收、炼化，最终化作支撑大地的坚实根基。

随着感知不断深入，他的意识穿透厚重的岩层，终于看清了那些残片的真面目：

缝隙间漂浮的幽光碎片，竟是被西门吹雪以七杀权柄斩碎的域外神明遗骸；

连那些存在的“唯一性根源意志”，都早已被虚无之剑彻底磨灭，如今只剩这些裹挟着怨念的残片，在岩层中漫无目的地游荡。

“既然我本就是承载一切的容器，这些怨念残片，不就是铸就新形态最好的材料？”

海鲨霸拳心中一动，却很快冷静下来——这些碎片太过散乱，如同无主的尘埃，必须有一个“根源”、一份“意志”作为牵引，才能将它们凝聚成真正的力量。

他眸色一沉，目光落在仍在虚空中扭曲的恐虐血雾上。

虽说自己只是没有自我意志的残躯壳子，但眼前这尊昔日血神，恰好是最好的“意志载体”：

哪怕他如今无权无势，可骨子里仍残留着诸天血火的本源印记，足以成为牵引碎片的核心。

“要成自己的意志，需先铸‘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