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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灵珊端正的坐在主殿里,一对漆黑的美目中寒光闪烁,裹挟着狂风骤雨,眼底的恨意几乎无从遮掩,她紧抿着微白的嫣唇,着一身皇后的正统服饰,端庄威严的坐在主位上,彰显着她皇后的身份。
德阳依然是一身白衣,头上依然别着一朵精致的白色绢丝花,神情悠然,她的气色不是很好,也未施粉黛,几天前的失血令她如今头还有些昏沉,不过应该比小月中的蒋灵珊好得多。她看着蒋灵珊刻意涂上的腮红与口脂,还有她搭在椅背上的指尖点点蔻丹,不由浅笑,除了这几处,蒋灵珊浑身白得几乎透明,一丝血色都没有!
身体的损伤与心中的伤痛,大概会令她失了分寸吧?
蒋灵珊是养在深闺中的大家嫡女,就算身后有庞大的家族撑腰,也敌不过她个人的狭隘心胸和愚蠢。
或许女人一旦真心爱上男人,就会变得愚蠢、不可理喻、无理取闹,直到一点点的把自己逼死。想到这儿,德阳笑了笑,蒋灵珊就是如此,至少,在她的面前,蒋灵珊的那点儿智慧实在不够看。
玉锁儿见蒋灵珊不言语,便自作主张的开口:“不必劳烦商夫人了,您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还是安心待在自己宫里养着吧,何必假惺惺的来看娘娘?”
青杏闻言立刻说道:“主子说话哪有奴才插话的地儿,这清宁宫的宫规可真是宽松!我家主子就管教严格,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玉锁儿顿时瞪眼:“难道你不是奴才?”
青杏微微一笑,斜睨着玉锁儿懒洋洋的道:“我是啊,所以我不是一直在和奴才说话吗?”
“你!”玉锁儿身为蒋灵珊的婢女,从小就养尊处优,走到哪儿不是半个主子?就是入了宫,陪着蒋灵珊入主中宫,她依然是半个主子,可她本身就是个奴才,哪怕服侍再尊贵的主子,她也只是个奴才。
青杏的一句话就把她所有精致的伪装与假相戳破,露出了残破的内里。
“玉锁儿,退下!”蒋灵珊的嗓音不似往日的清亮盈润,带着难以掩饰的沉厉,玉锁儿听得心中一惊,不敢再放肆。
接着,蒋灵珊满面肃然的盯着德阳,一字一句的道:“商夫人,本宫的婢女就是再放肆,也轮不到你景毓宫的人教训,若说这规矩,你带人跑到清宁宫来教训本宫的宫女,是你和你的下人不懂规矩吧!”
青杏已经退回德阳身后,垂手而立,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刚才伶牙利齿的不是她。
蒋灵珊言语间,把德阳和青杏当成了一样的人,在她面前都是下人。
德阳也不生气,只笑着回了一句:“这还是蒋夫人教的好,她在德阳公主的宫中都敢放肆,本夫人的丫头在这里说说话,想来也不算什么的。”
蒋灵珊被她堵得没了话,德阳隐晦的提及自己公主的身份,蒋夫人敢在她的宫里打她,就是以下犯上,何况事后德阳又劝皇上尽快放了蒋夫人,都没动用蒋府的力量救蒋夫人,在这上边儿,德阳占理,蒋灵珊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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