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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早晨,素铃儿与往常一样,服侍德阳起床梳洗。
为德阳梳好长发,素铃儿正打算去拿白丝绢花时,德阳突然开口:“你手臂上的伤哪里来的?”
铜镜看得不是很真切,若只是有一点点伤痕,铜镜几乎反射不出来,德阳能从镜中看到伤口,说明素铃儿的手臂伤得很重。
素铃儿手中的绢花应声而落,飘飘的掉在地上。
素铃儿吓了一跳,连忙跪下求饶,她隐约知道夫人很看重这朵素绢花,且她这个打扮,应该是在为谁守孝,她把素绢弄掉,夫人一定很生气。
德阳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素铃儿,半晌,她淡淡地道:“你是我的奴婢,别人打了你,便是打了我的脸面,你可知道?”
素铃儿更是吓得连连磕头。
德阳记得素铃儿过来不过月余,调到她身边也才十来天的样子,之前天真烂漫,敢说敢做,不成想她没说过一句,竟被外人教训了一番,如今变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倒像是极懂深宫规矩般。
“我让你跪了么?”德阳突然开口。
素铃儿微顿,有些不知所措。
德阳淡淡地继续道:“站起来,把手伸过来我瞧瞧。”
素铃儿不愿因她一个小宫女惹来主子们的嫌隙,听到德阳的话,不仅没有往前凑,反而又往后挪了挪,好在还是听话的站起来。
德阳微微蹙眉,眼底有厉光闪过:“你到底是谁的奴婢?”
素铃儿虽小,也看出德阳动怒了,不敢再执拗,连忙上前撩开衣袖。
只见纤细白皙的手臂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深深浅浅的沟壑丛生,以后就算好了,恐怕也会留下痕迹。
德阳站起来上前两步,拽过她的手臂掀起她的衣袖,不仅小臂如此,上臂亦是伤痕累累。
难怪这两日素铃儿不似之前的活泼……
“是谁?”德阳放下她的衣袖,语气不变的淡然问道。
素铃儿看不出深浅,不知德阳是否生气了,但想到她刚才言语不善,不敢再欺瞒,只得小声回答:“是、是奴婢不对,那日不小心冲撞了姚美人,被她打了两下……”
说到这儿,她悄悄抬眸看了眼德阳,却看不出动静,只得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是奴婢有错在先,姚美人教训的是,奴婢犯了宫规,理应被罚!”
德阳淡淡一笑,如春花初绽,但那对眸中的冷冽却越发的炽盛:“起来梳头,换朵绢花。”
素铃儿悄悄松了口气,庆幸主子没有动怒,连忙爬起来为其梳头,又另拿了一朵绢花为她戴上。
随后,德阳命素铃儿跟着,一路向殿门走去。
素铃儿微怔,主子从来都没踏出过殿门,今日这是……
到了门口,素铃儿本以为侍卫会拦,没想到侍卫只是很恭敬的冲德阳施礼,素铃儿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些侍卫只是不让外人随意进来打扰她家主子,也就是说,皇上从来没有限制过主子的行动,主子只是自己不愿出去。
“姚美人在哪个宫里?”德阳站在殿门口,淡淡的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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