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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归途谣（第1页）

第395章·归途谣

【暮别·白鹭辞】

暮色如融化的琥珀漫过离岛，停泊的浪船被镀成流动的金箔。林涣抱琴立于船首，指腹抚过冰裂纹琴身时，惊起栖在弦上的三只海鸟——它们的羽翼掠过绫华发间垂落的绯樱簪，在晚风里抖落几片沾着茶香的记忆。

"林先生此去，神里家的茶室永备三倍糖的点心。"绫华奉上鎏金漆盒，松木屉格里躺着支残缺的逗猫棒，金铃表面还凝着被雷元素灼焦的爪痕，"兄长说。。。总要留些念想让故人回首。"

荧的披风扫过码头青砖，惊醒了沉睡在砖缝间的《白鹭谣》残谱。林涣指尖忽而划过琴弦，音律惊散海雾的刹那，绫华腰间神之眼骤然亮起——冰晶凝成的花瓣落在琴面，恰好补全了当年萍姥姥教她时断裂的第七根冰弦。

"这曲《归离原》，原该用洞箫相和。"绫华并指为剑，冰元素在虚空勾出浮舍的傩面轮廓，"可惜我总吹不准第三阙的转音。"她腕间铃铛随叹息轻晃，惊醒了漆盒中沉睡的雷纹猫薄荷，霎时满船盈绿。

荧望着林涣被暮色拉长的影子，恍惚看见五百年前的归离集码头——萍姥姥正握着少女仙人的手调弦，远处胡行知提着辣味凉糕翻过岩嶂，发梢还沾着轻策山庄的晨露。

"请收下这个。"绫华解下襦袢外层的雪纱披帛，冰元素力在其上凝出神樱根系图，"前夜梦见您在借景之庭抚琴，根系缠住了琴尾的流苏。。。"她将披帛覆在琴面，绯樱纹路竟与林涣耳后烙痕重合，"醒来便绣了这个，或许能镇住些梦魇。"

最后一缕暮光沉入海平面时，浪船曳开破碎的金波。绫华立在栈桥尽头哼起祭典小调，冰晶凝成的白鹭掠过船舷，喙间衔着片被林涣琴声震落的龙鳞。当雷元素力在鳞片上刻出「常世相逢」的誓言时，整片稻妻海忽然泛起岩晶百合的磷光。

【夜航·琥珀融】*

弦月攀上桅杆时，林涣在甲板刻下第七道星轨。荧裹着绫华所赠的雪纱披帛，看岩元素力在琴弦上凝成胡桃的梅花爪印："萍姥姥若知晓你把《尘世闲游》改成这样，怕是要用涤尘铃敲你额头。"

"她老人家当年教琴时。。。"林涣忽然拨出个错音，惊得偷食虾干的海鸟噎住喉咙，"总说曲中要有烟火气。"她腕间银铃忽而震落满船星辉，辉光里浮出萍姥姥偷塞杏仁糖给她的画面——那时琴谱边角还沾着辣味油渍。

子夜潮声最浓时，林涣在罗盘刻痕处发现行秋的手笔。少年用朱砂小楷写着：「闻君踏月偷琴谱，特遣海风送辣糕。」装着绝云椒椒酥的竹筒卡在舵轮间隙，筒底压着张泛黄的通缉令画像，背面是重云新绘的「镇邪琴符」。

荧憋笑点燃霄灯，暖黄光晕里，林涣耳后雷岩交织的烙痕泛起涟漪。她忽然以指为刃削断三根琴弦，岩元素凝成的新弦竟透着神樱树的绯光："总该。。。带些稻妻的月色回去。"

【晨归·烟火谣】

朝霞如泼翻的胭脂盒浸透璃月港时，死兆星号的帆影刺破海平线。胡桃踮脚坐在码头石狮头顶，怀里抱着猫猫，往生堂令牌串成的项链在胸前叮咚作响："客卿快看！那是不是阿姐偷走的第五把琴？"

钟离掌心茶盏泛起涟漪，霓裳花茶梗正指船首抱琴的身影："堂主不妨猜猜，琴匣里可装着答应给你雕的冰昙花？"他腕间岩印忽明忽暗，惊起栖在群玉阁檐角的岩晶蝶——那些半透明的翅膀掠过胡桃发梢，洒落星砂凝成「欢迎回家」的古篆。

林涣的琴声先于船锚抵达港口。改编自《尘世闲游》的调子裹着稻妻雷云的气息，却在副歌处转为轻策山溪的叮咚。当「梦想一心」的雷纹与「往生蝶佩」的岩光在海雾中相撞时，整片绯云坡的霄灯齐齐转向海岸。

"接住！"胡桃掷出的辣味凉糕在空中划出岩元素轨迹。林涣反手拨弦，音浪将点心震成漫天金丝虾球状的烟花，辣味椒粉混着霓裳花香，惊得卯师傅掀开万民堂的蒸笼——那屉刚包好的辣味汤圆，正随着琴律跳起转圈舞。

钟离的茶盏不知何时出现在琴首，琥珀色茶汤映出五百年前的某个清晨——少女仙人正偷饮他的碧螺春，发梢还沾着层岩战役的硝烟。此刻杯中倒影里，林涣耳后烙痕正与璃月朝阳共鸣。

"阿涣——"胡桃踏着岩晶蝶铺就的天阶跃向船首，往生堂令牌串成的璎珞缠住琴弦，"你欠我六十三坛桂花酿！"

海浪在那一刻凝成琥珀。林涣张开的手臂惊飞了栖息在往生蝶佩上的海鸟，胡桃发间别的霓裳花与钟离袖口的岩纹同时泛起柔光。当辣味凉糕的酥皮碎屑落入茶汤时，整艘死兆星号忽然奏响《海灯祭》的旋律——那是北斗特意请辛焱改装的迎宾号角。

"欢迎回来。"钟离将温热的茶盏放入林涣掌心，岩元素力抚平琴身上所有陈年划痕，"行秋在万文集舍摆了赌局，赌你第一口茶会呛到。"他眼底笑意漫过石珀，「往生堂本月账单」从袖口滑落，恰好盖住林涣被泪水浸湿的衣襟。

（翌日《璃月日报》头版：震惊！往生堂首席仪倌竟当众拥抱堂主！配图角落的茶桌旁，钟离正为哭花脸的林涣递上手帕，帕角绣着胡桃的墨宝：「欠条可撕，辣味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