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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头灌下蛋汤时,烫得舌尖发麻。他忽然伸手替我擦掉嘴角的蛋花,指尖停留的瞬间,我闻到他袖口残留的蓝月亮洗衣液香
——
和梦里,他抱我时的味道一模一样。
喉结滚动着咽下滚烫的汤,我在心里暗骂:“老王,你最好真的只是在替我擦嘴。”
瓷盘里的小面包还剩三个,糖霜在晨光中渐渐融化。我盯着它们发愣,忽然想起梦里他说
“姐姐的嘴唇像”,而现实里,他的指尖此刻正捏着面包,指腹的薄茧擦过瓷盘边缘,发出细微的响。有些话注定烂在梦里,有些心意却在早餐的热气里,悄悄发了芽。
“老王,你你你……
你的嘴唇怎么肿了?”
话脱口而出才惊觉失礼,我慌忙咬住下唇,却在看到他耳尖骤红的刹那,心跳漏了半拍。
“被狗啃了!”
他迅速别过脸去,耳后碎发下的皮肤红得要滴血,手里的面包被捏得变了形,糖霜蹭在指尖,像团化不开的尴尬,“别废话,赶紧吃!”
“知道了知道了!”
我慌忙将面包塞进嘴里,糖霜沾得嘴角都是。
王少无奈地看着我,伸手将盘子收进厨房,“都说了伤没好别这么急!”
“真没事,你看
——”
我试着轻轻踮脚,伤口扯得生疼,脸上却堆出若无其事的笑,“不怎么疼了!”
他挑眉看我,伸手替我擦掉嘴角的糖霜,指尖在唇畔停留的瞬间,我又闻到他袖口淡淡的蓝月亮清香。
下楼时他半搂着我的腰,掌心隔着单薄的衣物传来温热。
“天亮了!”
我仰头对着靛蓝渐白的天空喊道,初秋的风掠过耳尖,卷走最后一丝夜的凉意。
王少扶着我的手顿了顿,指腹轻轻按了按我腰侧,才跟着扬起脸:“是啊,天亮了。”
他的声音混着晨露的清冽,落在我发顶,像片被风吹散的云。
马路上已有走读生骑着单车掠过,车铃叮铃哐啷撞碎晨光。
我往旁边挪了挪,肩头蹭到他
t
恤下摆:“老王,你别扶了,”
我盯着他鞋尖新蹭的泥点,“别被别人看见。”
他的手指在我腰侧蜷了蜷,像想攥紧又怕弄疼我。喉结滚动着没说话,却在我试图挣脱时,忽然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他们看不见。”
我抬头看他,他却望着远处的教学楼,晨光在他锁骨处投下淡淡的影。那件黑色
t
恤被风吹得贴在后背,勾勒出清瘦的肩胛骨,让我想起昨夜他替我换药时,弯腰时露出的后腰皮肤。
“真没事,”
我蹦了蹦,“你看,能跳。”
“别闹!”
他伸手按住我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t恤渗进来,“那我走在后面,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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